碧弧越说越激动,如果不是因为被炼成了钟铃,无法流泪,恐怕它已经要抱着秦洲白泪洒他身上了。
秦洲白听着它的讲述,依稀记起一些曾经的过往片段,但是……
他皱着眉看着眼前的钟铃,疑惑道:“我是有想起一些片段,但是,我清楚的记得曾经我的长弓并不像你这么爱哭和吵闹,否则当初的我一定不会把你留在身边。”
钟铃听到他的话,被他噎了一下,忍不住呜呜地更大声了,空中的一些水汽被它引来,落在它的身体上,蜿蜒流下两道水痕。
“呜呜呜……呜呜呜……人家一直被关在锁妖崖上的钟塔里,根本不能接触到外界,别说人了,就是偶尔落在我身上的飞萤都不会理我,还每日被敲,我实在是太寂寞了呜呜呜……”
“主人你还这样嘲笑我,呜呜呜呜呜……”
秦洲白被它哭得头大,只不过看在它这是为了当初救了自己才做出的牺牲,他又不舍得责怪它。
他忍不住瞪向柳如绵,让她给他想个办法。
柳如绵倒是觉得还好,毕竟被关了这么久,让它发泄一下也是应该的。
秦洲白瞧她神情,就知道她心中想些什么,看了眼还在哭的钟铃,不动声色的给自己和柳如绵加上了水纹隔音罩。
没给钟铃加,是担心它又会闹脾气,会哭更久。
他有事要问柳如绵:“这次你有带来其他的人像画吗?”
柳如绵没想到他问的是这个,愣了一下,摇头道:“没来得及,下次给你带。”
秦洲白拿出一张上次她带来的人像画,递给她。
“我觉得他很眼熟,只是他的头发和眼睛不是这样的。”
柳如绵还没接过这张人像图时,听到他这么说,心中就浮现出一个人的模样。
待拿到这张图的时候,不出所料的果然是他。
柳如绵嘴唇动了动,轻声道:“这是门派里的苍梧大长老,是烛衡掌门的大徒弟。”
“命运之棺中躺着的那个人,同苍梧大长老长得一模一样,但是头发是黑发,他闭着眼,我看不清他的眸子是不是也是黑色的。”
那个冰棺上刻着秦洲白的名字,她心中很混乱,如果说让她对一个从未见过的人喊父亲,她一时之间可能没有这么强烈的父女情谊。
但是当温衔青带走冰棺时,她心中却是极其担忧。
她问秦洲白:“你觉得他们两个,有没有可能是同一个人?”
“那要看是谁将他放在命运之棺里的。”他垂眸,眼神落在那张人像上。
“我没有听说过有这么一个法器,但是根据你那位小十师弟的说法,它的作用是封住一个人的一段命运……”
“那么,‘他’应该就是那位苍梧大长老自己心甘情愿封印进去的。既然封印了进去,他肯定也已经遗忘了这段命运。”
“换句话说,就是这段命运很可能已经被舍弃了。”
柳如绵眼睫轻颤,这段命运包含了什么她不清楚,但一定包含过她娘亲。
苍梧大长老舍弃了娘亲吗?
片刻之后,她说:“我想回去看看锁妖崖那边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