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如同在海面上漂浮着的一缕浮萍，不知道要飘往何方，也不知道何时才能站得住脚，只知道再不睁开，便要永远沉沦于其中。

流云愕然睁眼，仿佛睡梦中被惊起一般的大口喘气，手掌触碰地面，那是有着沙粒一般的粗糙手感，还有意外的平整。

不用多想，第一时间肯定是先观察周遭的环境。

整片地面都漂浮着血色的尘埃，破碎的建筑漂浮着，整个环境都笼罩在一种阴沉的氛围之下。

唯一的亮光，只有眼前存在着的。

那是一棵蜿蜒向上，盘旋着，展露出枝桠的树，遍体鎏金的光芒，说是尊贵，又像是在昭告着无数的知识。

流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虚数之树」。

这是曾经听说过好几次，却终究未曾见到，距离最近的一次，也只是在那根系之中。

那么与之齐名的好像是......

「量子之海」？

流云忽然间想到了什么，然后看向了自己的脚下。

雾蒙蒙的一片看不清分明，似乎是想低下头看看，流云弯腰，却又在一瞬间以手肘击打向那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偷偷靠近他背后的一个家伙。

大概是也没有反应过来，那家伙被直接击打在地，流云直接压身上前，上去就是一个大逼兜。

模糊的面容，而且......如同水晶破碎一般消失闪烁出晶状截面，流云看了看自己的手，才发觉自己的实力似乎没有被压制。

也包括那种能量。

于是起身，看着那失去头部的尸体逐渐幻化为烟尘，紧接着便是转头看向周遭，一个又一个的人或者崩坏兽从地面的尘埃中凝聚出来。

都是他曾经击杀击败的敌人，但是如今面对，流云也只是发出一声不知道在感慨什么笑声。

滔天的巨浪从脚边显现，漆黑无比的浪潮无法透过一丝光芒，从上往下击打着，然后吞噬了每一个出现的敌人。

“没有律者级的个体吗？”流云困惑的皱着眉头。

是因为能量不够创造还是因为什么？

看着那唯一光源的「树」，流云摇了摇头。

能量不够什么的还是别想了，更何况是这种体量的存在，真要讲还不如说自己每一次打律者都只是混了个助攻。

所以凯文就是主要输出和人头击杀对吧？

后面的怪物前仆后继的袭来，死亡，然后又从地上的尘埃中出现，然后再次死亡。

流云没有去关心，反而开始思考起自己究竟为什么会身处这里。

他很清楚的记得，在与凯文的对战中，自己摊开双手放弃防御完完整整的吃了一发劫灭，然后一切被焚尽，被保护着的核心也彻底暴露出来。

然后凯文上前一剑将其戳炸。

再然后就是意识模糊，莫名其妙的出现在了这里。

不过关心这个，流云想的反而是一些别的东西。

核心爆炸之后似乎被炸散了吧？还是说直接变成粉尘融进了我重塑的身体之中？这么说来我的身体岂不是会变得非常诡异？

而且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做出千人律者的神之键啊。

以现在的状况不会到时候就是砍我几根手指头或者脚趾头拿来做神之键的核心了吧？

脑海中不着调的想着，但是思绪最后还是回到了那一场战斗。

那时候的我意识应该是消失了，最后与那个人格统一，崩坏所带来的影响也只是加大了一切的负面思维......甚至还有导致败因的狂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