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籁俱寂,月明星稀中,四周的一切都变得安宁静谧,顾方洲紧紧握着路希宁的手,走路的步伐也下意识的减慢,跟着她的节奏。
怕路希宁不小心绊倒,顾方洲每一步都小心翼翼。
而路希宁就比他轻松多了,另外一只手攀着他的手臂,脑袋像拨浪鼓一样,东张西望,双眼充满了好奇。
顾方洲无奈的将她的头摆正,揉着她的头发问:“这路都走过这么多次了,还这么好奇?”
“这你就不懂了吧,每天都有不同的风景,都值得我们静下心来聆听,来感受……”
路希宁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反过头来指责起了顾方洲,“就你不懂得欣赏……”
顾方洲被她倒打一耙的本事气笑了,忍不住捏了捏路希宁细嫩的小脸,“就你会说?”
路希宁被脸颊上传来的痛意刺激,扭过头不搭理顾方洲,还奶凶奶凶的哼哼唧唧,“哼……”
黑夜中,顾方洲的嘴角上扬,心里一片宁静与安详。
可能是回家的路程有些无聊,顾方洲轻捏路希宁白嫩细软的手指,边随口问道:“刚刚你和丁依然聊了些什么?”
“能聊什么,痛骂你呗!”
路希宁活像一个气死人不偿命的小妖精,语气漫不经心,眼珠子乱转,已经开始想整蛊顾方洲的方法了。
突然,她眼睛一亮,脑海里也一片清明,瞬间眉开眼笑。
她陡然凑近顾方洲,眼神故意妩媚的望着他,嘴唇轻吻他的耳垂,压低声音温柔的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
“我们家依然让我吹吹枕边风……”
路希宁说话时的热气直往顾方洲的耳朵里冲,听的他全身酥麻,偏她还断断续续的吊着人胃口,知道自己现在不能动她,热辣大胆,小坏蛋一个。
“什么枕边风?”
顾方洲不由自主的顺着路希宁的话问,心里也生出了几分好奇。
“就是……”
“让你手下留情,训练起来不要那么要人命……”
“那不行!”
顾方洲大义凛然的说完,丝毫不理会路希宁的诱惑,像是无欲无求的佛子一般,冷漠无情。
“哼!”
路希宁就看不惯他这副样子,想要将他拉下神坛,相处了这么久,眼前男人那点反应她早就了如指掌了。
“你知道那群女兵都怎么骂你吗?”
她说话的同时,手指不老实的向着顾方洲的敏感点摸去,戳着他硬邦邦的肌肉,一瞬不瞬的盯着男人有趣的反应,心里已经乐开花了。
顾方洲受不了路希宁这样,他弯腰一把将路希宁抱起,大手抑制住他媳妇的两只小手,大步向着家里的方向走去。
路希宁舒舒服服的窝在他的怀里,到家后早已睡了过去,甚至口水都糊了顾方洲一胸膛。
顾方洲:“……”
他动作轻柔将路希宁放在床上,拉过一旁的薄被给她盖上,自己去卫生间冲凉水澡去了。
——
就这样,又相安无事的过了几天,这几天里,她还是吃不下饭,每天都吐的昏天黑地的。
而她好像也找到了生活的乐趣,每天非要把顾方洲逗的面红耳赤才肯罢休,天天心情舒畅。
顾方洲是眼看着她吃不下饭直着急,最后不仅路希宁消瘦了许多,他自己也因为上火导致口腔溃疡了。
这下好了,两人一起吃不进去饭了。
当然,路希宁在尝过赵黎给带过来的酸梅后,彻底的爱上了这个味道,每次她一想吐,就会吃几个压一压,恶心感一下子就没有了。
但是,赵黎特意叮嘱她不要多吃,所以路希宁只敢吃一小点解解馋。
就在这天,路希宁正在家百无聊赖的侍弄着花朵,突然有小战士过来通知说有她的电话,让她赶紧去通讯室接一下。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路希宁还怔愣了一下,来这里随军半年了,她还是第一次接到电话,真是意想不到啊!
就这几息之间,小战士又催了好几次,路希宁也来不及思考是谁,以为有什么急事,赶忙跟随着小战士向着通讯室走去。
看到是从宁城过来的号码,路希宁心里更加着急了起来,立马接了起来,也不知道何春霞女士为什么给自己打电话。
“喂,您好?”
电话那头传来“磁磁磁”的一阵声音后,接下来就听到了何春霞女士的声音。
“宁宁啊!是我啊!妈妈。”
“哦,妈妈,是有什么急事吗?突然给我打电话。”
“没事,就是妈妈收到了你寄来的信了,想问问,你真的怀孕了吗?”
电话那头的何春霞女士说话有些语无伦次,也没有见面时的霸气,仿佛是人海茫茫中很普通的母亲,表达着对女儿的关心。
“是呀,已经快两个月了,您过不了多久就要当外婆了。”
路希宁说的轻松明快,为何春霞女士的关心感到幸福。
“那你身体怎么样?”
“挺好的,吃的好睡的好,宝宝也乖……”
路希宁怕何春霞女士担心,故意说的很云淡风轻。
其实在接到她的电话后,路希宁第一反应是有些想哭,说实话,她在何春霞女士身上真的感受到了久违了母爱,那种不求回报的爱。
她真的有些想何春霞女士了,即使她总是刀子嘴豆腐心的吐槽自己她也不觉得烦躁,只有心安。
“你这孩子,怀孕哪有你说的那么容易,我又不是没生过,你等着啊,妈马上请假过去看看你,听到没有?”
何春霞女士雷厉风行的声音从听筒中传出来,路希宁隔着这么远的距离依然被她吓得不轻。
她担心的问道:“这么远,您一个人过来吗?”
“是呀,不行吗?你妈我年轻的时候还打过鬼子呢?难道连一个大西北都过不去吗?”
“怎么了?还是你不欢迎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