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京市待了两天,路希宁她们一家三口提着满满当当的特产踏上了去往宁城的火车。
这次的火车时间有些长,路希宁怕雪糕受不住,还特意为他准备了很多玩具以及小儿书本,零嘴和水果更是一大堆,全都是准备用来哄孩子的。
三岁的孩子正是闹腾的年纪,每天活力无限,也幸好有顾方洲这个爸爸看着孩子,要是路希宁一个人,万万不能行的。
顾方洲这个老男人昨晚吃醋,变着花样的折腾她,弄得她腰酸背痛浑身提不上劲,路希宁上火车之后就爬上床睡得昏天黑地的,车厢里的一切动作都置之不理。
看着妈妈这样,雪糕大大的眼睛里满是疑惑,小手指着路希宁躺着的床铺来回比划,“爸爸,妈妈羞羞!这么晚了还要睡觉……”
闻言,顾方洲默默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眼眸里的情绪一闪而过,面对儿子天真的眼睛,他故作严肃的说道:“妈妈是累了,她养你多辛苦啊!睡一会儿怎么了,来,爸爸陪你看绘本。”
“好!”雪糕的注意力被转移,高兴的坐在顾方洲大腿上看书,小短腿晃来晃去活泼开朗。
顾方洲一边要留意路希宁,一边还要回答儿子时不时问出的奇怪问题。
雪糕指着路希宁给他在京市书店买的绘本,天真的问:“爸爸,为什么只有一个太阳,多几个不行吗?这样天就更亮了。”
“不行,只能有一个太阳,这是自然规律,等你以后上学就会学习。”
“哦~那为什么小猪长这样啊!我见过的猪没有这么可爱啊!”
“你见过的都是喂养好的,这个是刚出生的,所以可爱!”
孩子童真的声音再加上顾方洲低沉清爽的声音交相辉映,成为了车厢里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人们总是会对帅气以及软萌的孩子多几分宽容。
“那爸爸,我们能不能养一只小猪?”
雪糕问完这个就开始扳着手指细数家里的动物,“我们家有小狗、小鸡、小兔,再养一只小猪,多好!”
“这个你需要问妈妈了!”
顾方洲回答的冷酷无情,对小家伙嘴里问出的一个个天真问题感到头疼。
顾方洲敢肯定,自己小时候绝对不可能有这样的问题,他们那是连饭都要吃不开了,每天就想着去什么地方挖点野菜,哪来这么多奇奇怪怪的问题啊!
但是,路希宁一贯秉承着不能磨灭孩子的好奇心,儿子嘴里的问题她总能轻松给出答案,每次皆大欢喜。
雪糕说了有半个时辰了,顾方洲看他嘴角微微的干裂,放着孩子就起身倒了一点热水轻轻吹了几下,小心翼翼的喂给孩子,细心周到。
现在能坐火车的基本都是干部,大多数都在乎颜面,从上车起就是拿着书本看书或者是浅眠,所以顾方洲和雪糕的声音总是下意识的压低。
两人就像是说悄悄话一般,父子俩你一句我一句的交头接耳,雪糕甚至把这当成了一种乐趣,乐此不疲。
路希宁醒来的时候,雪糕正低头认真的玩着拼图,等她下床后,雪糕眼眸一亮就要冲上来扑到她身上,被顾方洲一把揽住了。
雪糕回头看着阻挡自己的顾方洲,一下子恼羞成怒,大喊一声:“爸爸,你干嘛?”
“快点放开我!”
顾方洲丝毫不理睬,一把拉过雪糕无情的丢到一旁,“去那边玩,火车上不要说话,吵到其他乘客休息了。”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路希宁一下子看呆了。
等她反应过来,才迷茫的望着顾方洲,“你怎么了?”还不让雪糕和她亲近了。
“雪糕笨手笨脚的,我怕他压到你。”顾方洲语气下意识的压低,拿过一旁放着的水壶,给路希宁倒一杯水喝。
看她喝下后,顾方洲又凑近路希宁耳垂旁,声音低沉温柔的问:“还疼不疼了?”说着还悄悄伸手在路希宁腰后给她捏。
路希宁一口水没咽下去差点呛到,咳嗽几声后才抬眸望着眼前的男人,没好气的瞪了他几眼不再多言。
顾方洲讨好着笑了笑,身后的动作一直没有停下来。
从外人眼里看,就是两人并肩坐在下铺紧挨着,面上风轻云淡。
唯有刚刚被顾方洲拎到角落的雪糕在挣扎着起身时注意到了他爹的动作,却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小身板努力翻身。
三人温馨甜蜜,特别是颜值在线,让人看着就赏心悦目。
就这样,火车从绵延起伏的雪山逐渐走到了依然绿意盎然的宁城。
风景不断的变化,白墙黛瓦,积雪斑驳,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跑,空气冷冽而清新,阳光洒落在上面,闪烁着耀眼的光芒,迷人且有诗意。
一砖一瓦,一颦一笑,皆是江南。
雪糕自从出生以来,第一次欣赏到皑皑白雪外的风景,小手扒拉着火车的窗户上,眼睛都已经看直了。
路希宁也不打扰儿子的雅兴,站在他身后也跟着欣赏,而顾方洲则是低头收拾行李,马上就要下火车了。
“妈妈,你看!”雪糕指着火车上来回变换的风景,眼里一片绿意。
“嗯,怎么样,喜欢这里吗?”
“喜欢~”
“马上就要到外婆家了,就是经常给你寄很多玩具的外婆,你开心吗?”路希宁低头逗着自己可爱的孩子,摸着他肉嘟嘟的脸颊,心里充满爱怜。
“开心~”雪糕捂着自己的脸偷笑,眼睛弯成了月牙,耳垂微红,看起来是害羞了。
这点随了他爹,一害羞就耳朵红。
……
随后,广播里播报,一家三口排着队随着大部队下火车。
宁城的火车站还和几年前一样,出站的时候有人检查介绍信,所以相对来说慢一些。
三人出去后,湿冷的寒风冲刷着脸颊,太阳穴一阵清明,路希宁眼睛都直了。
看来她真的在北方待的时间长了,一下火车竟然有些受不住这边的天气。
雪糕也扒拉着顾方洲,头都要埋进他爹衣服里了,瑟瑟发抖。
三人中唯有顾方洲面无表情,仿佛寒气避开他就冷母子俩似的,路希宁看着他单薄的衬衫外只穿了一件大衣,默默的竖起大拇指点了一个赞。
寒风把天空冲刷的干净,叶子蜷缩在枝头瑟瑟发抖,大自然枯黄一片。
路希宁四肢僵硬,拉着顾方洲就快速的往前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