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脑海中瞬间浮现肖玉良的叮嘱。
“你们就看人群中谁的气质最高贵,谁的仪态最慵懒无双。脸可以易容,但气质不行。”
他立刻大喝一声,指着顾危,“那边!”
顾危猛的推翻眼前的摊子,挡住那群士兵的道路,然后一把拉起谢菱就往前跑!
苏渠又被丢下,一脸懵逼的看着顾危跑远了,才委屈巴巴的使用轻功跟上。
“师兄还有我呢!”
周边的市民看见三人跑得这么快,窃窃私语。
“他们会不会就是见义勇为的侠客?”
“我觉得是,不然士兵为什么抓他们?”
“那我们得帮助恩人啊!”
所有市民全都不约而同的挡在了士兵面前,或者推着板车挡住前面的道路,好给顾危他们拖延时间。
那卖猪肉的朱老二,更是冲着顾危他们逃跑的方向丢了一壶酒!
“好汉慢走!”
顾危这边,一行人跑出菜市场后,在街坊间七拐八拐,总算摆脱了士兵的身影。
可苏渠跑着跑着竟然晕倒了!
顾危半是疑惑半是生气,捞起他衣领就把他往一个巷子里拖。
谢菱给苏渠把脉。
“劳累过重,中毒,挨刀发烧…….还有…….”
谢菱顿了顿,目光疑惑。
“他身体里有一股很奇怪的力量,那个力量像毒,又不是毒。我仔细研究研究。”
顾危神色凝重,“我去引开士兵,你给他看看。”
谢菱点点头。
先给苏渠扎针,然后给他吃了一些缓解疲劳的药。
小半晌,他才幽幽转醒,眨巴下眼睛,“嫂嫂你救了我?谢谢。师兄呢?”
话音刚落,顾危也正好回来,俊秀的脸庞略带薄汗,估计将那群士兵耍得团团转。
他一走过来,就立刻抓住苏渠衣领,“你小子,到底做了什么?老实交代!”
苏渠缩了缩脖子,“我是,我是偷跑出来的。蜀长老来找什么神花,我就跟着来了,然后正好打听到宁州是一座空城,我觉得这是一个好机会,所以就……. ”
顾危揪紧了苏渠衣领,直将他扯得喘不过气来,薄唇掀起冷峭的弧度,“你坑我是吧?”
苏渠表面一副任何暴风雨来临我都坦然受之的表情,左手却趁着顾危不注意,悄悄扯向了谢菱的袖子。
水汪汪的大眼睛死死盯着谢菱,长长的睫毛落下扇子般的阴影,传达着一个意思。
救救我啊嫂嫂!
不得不说苏渠是真会卖乖,生得又一副美少年的精致模样,谢菱这个大直女都被他蛊惑,上前拉住顾危衣袖,说。
“你重新说一遍,我怎么没听懂你刚刚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坑你?”
顾危凉凉的看了苏渠一眼。
“这小子是跑出来的,定然吸引了蜀长老的注意,蜀长老指不定就在找他呢!
我说他为什么非要跟我们出城,原来是想要我门帮你躲过蜀长老的追逃,,我告诉你,门儿都没有。”
“ 师兄,从小到大你帮我这么多忙,不差这一回。求你了!”
顾危眼神清冷如雪,高贵冷艳。
“ 不可能。”
半晌后,说着不可能的顾危出现在了宁州城门口。
他望了一眼城门不远处的谢菱,提起剑,使用轻功飞上了城墙,一出现就跟活靶子一样,瞬间吸引了所有士兵的注意。
“这人是谁!抓住他!”
中午太阳光刺眼,高大城墙直插蓝天。
谢菱拿着望远镜,见顾危将所有士兵都引开了,猛的将手中的炸弹抛出去,准确无误的落在宁州城门口。
轰隆一声巨响,整个宁州几乎都抖了三抖。
烟雾散开,空中碎石块飞溅,弥漫着一股浓浓的火药味。
而远处,那道坚不可摧,号称黑曜石制作的城门,赫然露出了一个大洞!
谢菱径直扶着苏渠往烟雾中的城门跑。
顾危见谢菱跑得不见人影了,才收起长剑,一个转身从一百米高的城墙上跳下,去追自家娘子。
根据之前定好的路线,谢菱没有走官道,扶着苏渠走在一条花草繁盛的羊肠小道上,道路两旁开满了黄白相间的小野花。
顾危不一会儿就追上了谢菱。
一把扯过苏渠的手臂,将人扛在肩上去。
“娘子,我来。”
谢菱乐得清闲,自然是让顾危自己来抬。
苏渠小心翼翼的说:“ 啊,那啥,伤势好之前,别让我见到蜀长老哦,不然会死人的!”
就连顾危想起蜀长老那张古井无波的脸都想摇头。
顾危现在要去岭南,三人自然是往南方走。
就这样走了两天,苏渠体内的毒和体外的伤势都好了大半。
顾危几乎每天都催一遍让苏渠赶紧走。
苏渠那小嘴跟抹了蜜一样,将谢菱哄得服服帖帖。
谢菱倒是帮他说话,说什么等他伤势好全在放他走。
顾危也没辙。
肖玉梁刚开始还是锲而不舍的派士兵来抓他们,后面发现派出去的士兵全都有去无回,才歇了心思,免得伤兵。
这日,三人在河边吃着烤鱼。
苏渠腰间的金铃突然毫无征兆的响起。
下一秒,三人衣摆扬起。
还没看清楚,一道残影飞过,火堆正对面突然就出现了一个黑袍老者,双手负于身后,眼眸如鹰。
他劈脸就给了苏渠一巴掌。
“这几日去哪了?你就这样视楼规为儿戏?”
接着目光转向一旁的顾危,眼里有打量。
“镜玄,你怎么也在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