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变成女子了?
可从没有人被拐去城主府还能回来的,马老票这下真怕了,赶紧求饶:“姑奶奶我错了,我我不该骗你,我也是迫不得已啊,我上有老下有小。”
“老子要票!”
马老票面色讪讪,赶紧从床榻底下翻出了一张船票,依依不舍的递过去。
谢菱接过转身便走。
马老票揉着手不敢说话。
天色渐亮,桐华城中,早市已经摆起来了。
卖菜的,卖早餐的,熙熙攘攘,到处都是吆喝声。
谢菱以最快速度跑到了码头。
一艘帆船已经离开港口,谢菱赶紧使用轻功飞上了甲板,快速说道:“船长,我有票。”
船长接过票检查了一下,发现是真的,便带着她来到船舱,“这个房间给你了,此去魏昭最快也要一个月,干粮自备哈。”
帆船启动,桐华城越来越远。
谢菱看着辽阔的海域,心中松了一口气。
总算是安全离开了。
与此同时,城主回到了城主府,立刻向幕僚下发了命令封城。
可谢菱已经离开了。
城主将桐华城翻了个底朝天都没找到可疑人员,直接气得一病不起,险些与世长辞。
——
谢菱直接给拾七灌了昏睡药,只是每日按时给他治疗换药。
她是一个人上船的,拾七出现未免引起怀疑,并且一男一女同处一室也不方便。
七日后,拾七的腿便完全好了,新长出来的肉一点疤痕都没有。
谢菱那日上船的时候是带着幕篱的,后面照例扮作了男人,行事方便,也避免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船上乘客不少,大部分都是大夫,也有一些去魏昭做生意的商人。
那些大夫已经彼此熟悉,打算一起去皇宫揭榜,也有人来邀请谢菱一起。
但她不喜交际,向来是独来独往,便拒绝了。
桐华城是四国交界,海域上帆船十分多,多是各走各路,互不干扰。
谢菱今天刚一睁眼,便发觉了不对劲。
船停止了前行,难道出故障了?
她推开房门出去,来到甲板上,远远便见船长皱着眉头,一脸无奈,满嘴说着“霸道,荒唐。”
谢菱走上去问:“怎么了?为什么船停止了?”
船长指了指前方的那艘巨大的帆船,浓眉紧皱。
“还不是前面那辆船,不由分说便将我们的船给拦下来了,说什么跟我们借横梁木,可横梁木只有一根,给他们了我们怎么办?”
船上其他人也纷纷摇头,议论纷纷。
“不给,怎么可能给他们?”
“真是霸道。”
“没见过这种人。”
……..
众人后知后觉才发现,帆船四周被围起来了!
十几艘小船正呈包围之势,围在了他们的船只四周。
船上站着的侍卫个个凶神恶煞,虎视眈眈。
明显就是要硬抢!
而那艘巨大的帆船也离他们越来越近。
谢菱抬眼望去,这艘船除了巨大,还华丽无比。
通体雕刻着精致的花纹,船身贴着流光溢彩的孔雀毛,在日光下随风舞动,波光粼粼。
这船上,大概有个女子。
而且还是一个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女子,所以这艘船才会被打造得这般精巧可爱。
甲板上无数小厮,侍女垂手而立。
为首的是个年轻公子,姿仪出众,清贵无双。
一看便是钟鸣鼎食之家才能养出来的世家公子。
他靠着栏杆,眉目弯着,笑意却未达眼底。
“船长,我愿出一千两黄金买你的横梁木。并且等我到桐华城,便立即派人给你送新的来,绝不耽误你的行程,可以吗?”
船长本来还在生气,闻言,眼睛噌的亮起,“一,一千金?真的?”
“绝无戏言。”
船长其他人却不干了。
给船长钱,又不是给自己钱。
男人下颌微抬。
“船上众人,我亦会给十两黄金做补偿。”
这下众人没意见了,全都表示可以。
这可是十两黄金啊!
就在此时,一道娇纵的声音响起。
“兄长,和这些下贱之人说什么道理?直接抢不就好了?我赶时间呢!”
众人循声看去,甲板中央的珍珠帘幕被撩开,缓缓走出一个衣着华丽的少女,脸上戴着面纱,露出一双傲气无双的眼睛。
男人回身,脸上终于露出了真心实意的笑,温声哄着,“不怕小妹,我已经解决了,不会耽误你的。”
少女哼了一声,这才作罢。
众人心中虽不满少女称呼自己为“下等人”,但顶多内心咒骂一下,没人敢说出来自讨没趣。
这么多护卫,这么华丽的船,一看便是世家大族,哪里是他们敢招惹的。
换上横梁木,那些侍卫一一上船后,这艘船便快速离开了此地。
而谢菱掂了掂手中的十两黄金便回了舱房,还不知自己刚刚与谁错过了。
船上。
南宫煜宠溺的望着面纱少女,“海棠呀,你就那么喜欢那个拾七?”
徐海棠,不,现在应该叫南宫海棠了。
南宫海棠点点头,“拾七是天下最好的人,但他去桐华城竟然不带我!
不过他没想到吧,我能让兄长带我去,兄长最疼我了。”
南宫海棠抱着南宫煜的手臂撒娇。
南宫煜微笑。
他唯一的小妹,又是世上唯一拥有南宫和慕容,两大世族共同血脉的人,他怎么能不宠溺?
他只恨前十几年没找到小妹,让她流落在外,吃尽了苦楚。
不过现在也不晚,小妹要什么,他就会给什么。
就是要天上的星星月亮,南宫和慕容家族也会尽力满足。
七日后,男子果然如约送来了一块横梁木。
船长笑眯眯的安上,继续前行。
一月后,魏昭到了。
魏昭京城的码头审查很严格,船长将他们放在了京城下面的一个名叫留江的城池。
谢菱找了一个客栈住着,当夜,将昏睡了一个月的拾七放了出来。
拾七醒来的时候还迷迷糊糊的,眼前仿佛有好几个重影。
出于杀手的直觉,他立刻翻身坐起,精准的扣住了谢菱的颈动脉。
谢菱翻了个白眼。
“住手。”
听见熟悉的声音,拾七赶紧放下了手,摇了摇头,视线逐渐清晰,眼前映出一张平平无奇的男人脸庞。
“安,安宁?你,你不是.......”
不知想到了什么,拾七赶紧将这句话咽了下去。
“我怎么了?”
“你昏睡一个月了,现在才醒,我们现在在魏昭国。从此各奔东西吧。”
顿了顿,谢菱指了指他的腿,“你的腿我治好了。”
拾七根本不在意自己的腿,眨了眨眼,“各奔东西?”
谢菱点头,“对啊,本就是萍水相逢。”
拾七摇头,“我不知道去哪。”
谢菱起身,“去你该去的地方。反正我有事情,明日便要要走了。我给你开了一间客栈,在隔壁,你也过去休息休息吧。”
接着不有分说便将他推了出去。
拾七是光耀殿的杀手。
她不想和危险的人有太多牵扯。
她现在不是一个人,她身后有安家,有顾家,还有思南。
拾七盯着谢菱的门看了半晌,便听话的去了隔壁。
可当晚,他怎么也睡不着。
一个人坐在窗台,看了一个晚上的月亮。
第二日一大早,拾七便敲响了谢菱的房门。
怎么敲都没人应声,等了半个时辰,他将客栈四周找了一圈,还以为谢菱出事了,急得破门而入,却发现床榻空荡荡,谢菱不知什么时候走了。
他沮丧的回了自己房间。
没一会儿,一只信鸽落在他窗台。
拾七拆开看完,眉目凝重。
当即便去了码头,坐上了回东陵国的船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