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发出一声充满恨意的尖叫,而后狠狠扑向谢菱!
不过,还没碰到谢菱一片衣角,就被远处一块石头打在腿上,重重摔倒在地。
谢菱顺着石头方向看去,顾危双手环胸,正站在马车边对她挑眉。
脚下,徐海棠身上的激素效果过了,又开始疼痛起来,在笼中打滚。
她极力从喉咙中发出声音。
即便说出的话根本听不清,宛如生锈一般。
“我,诅咒你!诅咒你,全家死无葬身之地!”
谢菱眼神冰冷,“哦?诅咒我?本来还想杀死你,让你早些解脱的,呵,既然如此———”
“不!不!”
徐海棠疯狂摇头,红通通的眼球,竟满是真挚。
“我,我口不择言,我祝你幸福美满,生活顺遂!求你杀死我吧!我到了地狱都给你衔草结环,做牛做马!”
说着话,她还不停在地上磕头。
什么尊严,自尊,她全部不要了!
她只想死,再也不想受折磨了!
这玩意,比蛊毒还残忍万倍!
谢菱冷笑。
“那就借你吉言了。”
她也实在是受够了徐海棠每日的魔音贯耳,一个多月了,是时候送徐海棠上路了。
话落,谢菱把玩着手中的激光手枪,启动开关。
冷锐的蓝色光线,瞬间穿透徐海棠的身体,将她分割成一片片。
谢菱又启动了红光,巨大的红色光斑笼罩肌肉组织,一瞬间,全部散成万千粉尘!
被生化感染的人,只能用这样的方式才能杀死。
幸好有黑布的遮挡,不然怕是要吓死人。
顾危从远处过来,眼里闪过骇然。
他在空间里看过不少书,了解过谢菱那个时代的科技。
可他仍被震惊到。
仅仅一道光线,就能将人杀得片甲不留,和传说中的“魂飞魄散”有什么区别?
那到底是个怎样的时代?
谢菱刚回头,就看见了一脸讶然的顾危,并且还在出神。
她微微皱眉,抿紧了唇。
“你害怕?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恐怖?”
顾危伸手,一把拉过谢菱。
谢菱猝不及防,撞进男人宽阔的怀抱。
而后听到一道低沉,带着心疼的声音。
“阿菱,我只是在想,你一个人,是怎么在那个时代活下来的,你是不是吃了很多苦?”
谢菱愣住。
她想了很多顾危的反应。
甚至都在揣测,顾危是不是想用于战争?
那她肯定要拒绝。
她绝不会让末世的生化武器,在这个时空出现,残害普通人。
徐海棠是例外。
可她,独独没想到这一点。
顾危原来只是………心疼自己?
心脏漫上密密麻麻的酸意,逐渐蔓延到鼻端,连带着眼眶都一阵痒。
谢菱向来是个咬碎牙齿往里吞,不喜欢诉苦的人。
可如今,她仰头,望着男人冷峻的眉眼。
一字一句轻声道:“是吃了很多苦。但遇见你,都值了。”
顾危眼眶瞪大,手足无措的擦去谢菱眼角的泪,“阿菱,对不起,我,你怎么了?怎么哭了,我真不是人,怎么把你惹哭了?”
谢菱弯眸,泪珠挂在睫毛上摇摇欲坠,露出一个清丽的笑,“没什么,风吹的,好了,继续赶路吧。”
顾危抿唇,神色沉吟。
阿菱,我多希望,我也能穿越到你那个时空保护你。
这句心里话,顾危没说出来。
只是温柔擦去谢菱眼角的泪。
“好。放心,以后有我。”
———
快到北江边界,众人卖掉马车,改走水路。
因为第一站要去的是清河。
顾危望着浩渺的水面。
想起外祖父三年前说的,“等你统一北江,我就告诉你一切”,内心颇有些惴惴不安。
他总感觉,这一次去清河,会改变他过往二十多年的命运。
所以,他一直拖到阿菱归来才去清河。
那些神秘的羊皮卷,传国玉玺…….到底和他有什么关系?
他并不单纯。
这些年来,风间家族,扶摇书院对他的鼎力支持,肯定是有原因的。
还有师父。
儿时初次见面,自己性命垂危,他便不遗余力,不惜倾尽整个听雪楼搭救自己。
而今,过往事迹,宛若一颗颗明珠,连成一条线,模糊又清晰,盘踞在顾危脑海。
顾危深吸一口气。
俊朗眉眼被阳光沁透,闪出一往无前的锐气。
无论如何,他都是顾危,也只是顾危。
“在想什么?”
顾危闻言转身,望向正和玲珑坐在甲板边玩水的谢菱。
不知为何,只是看着谢菱。
顾危心头便宛若一阵清风吹过,浮躁瞬间散去。
他弯眸,“清河美食很多,在想带我的阿菱吃什么。”
谢菱眼睛亮起,没想到顾危还记得这件事。
三年前流放之时,路过清河。
由于官兵看守,时间紧迫,众人没能久待。
顾危就说,下次来一定要带她吃遍清河。
谢菱没想到,这么久远的事情他还记得。
她也弯眸。
“好吧。”
魏玲珑好端端坐着,莫名其妙就被撒了一把狗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