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就是担心舟车劳顿吗?”
刘晓宁露出了一副完全掌握楚酒命脉的笑容:“这个咱给你解决!”
楚酒有些诧异,这的确是他考虑的一个点!
说重要也不重要,说不重要也重要。
即使将录音舞台留在燕京,其实与到申城也差不了多少。
但如果再加上来回候机的时间,这个差距就有点明显了……
楚酒自己可以不在乎。
但他要将录音舞台打造成星光的名片,就得动员大家跟着一起参与,那就必须要考虑大家伙的感受。
不能为了面子而去折腾大家!
要么足够便捷,要么利益足够诱惑,他才能有底气回星光去接着忽悠。
刘晓宁大气一挥手:“我给你加一条绿色通道,走公交车道,只要星光的人来,咱们的公车就车接车送,这个够不够?”
谈唯明吃着菜的动作一顿,诧异的看了一眼这个老伙计。
眼神下意识的反复确认,自己是不是听差了?
给机场和申音之间专门开辟一条线路……
这老王八是认真的?
这可不是给钱就能解决的!
路线规划、车辆配置都是问题。
而且这种特殊专线,公交车公司也不会负责运营,肯定是交给申音自己做。
这又是一笔花销支出!
谈唯明心里禁不住突突了起来,想提醒一句,又碍于楚酒在场不好开口。
左边是老伙计,右边是校委会的宝贝疙瘩,让谁难堪都不好。
只得眯着眼睛,心想老伙计你自求多福吧!
别现在上头都答应出去了,转头又后悔不迭的满地打滚。
楚酒则是有些惊讶。
开辟专线,听上去好像很容易,但其实这里边的门门道道多了去了。
这种私人开辟的线路,不但要自己运营,还得给人家公车公司交钱。
如果是一般人,就算给钱人家公交车公司还鸟都不鸟你呢……
申音出面肯定是能够申请一条的。
但问题是,刘晓宁凭什么觉得自己能打动校委会?
别说一个录音舞台,就算再来两个给申音包起来,怕也是难!
区区几个小目标的投资,在中小学看来是高攀不起的。
但在大学,其实也就是那么回事。
你要是三五十个亿、或者某些重大项目,说不定还能打动得了校委会。
但现在?
楚酒觉得刘晓宁是上头了,根本不计后果的张口就来。
所幸。
他也不是真的在乎这点细枝末节,权当给母校贡献一份力了!
遂颔首应了下来。
刘晓宁开心的像个孩子一样,拉着谈唯明的手一个劲儿的感慨。
唉声叹气那种。
楚酒笑道:“不过,咱得把丑话说在前面,免得到时候扯皮。”
刘晓宁目光一转:“你说!”
楚酒:“录音设备和场地申音出,星光不会给一分钱,这个刘教授能接受吧?”
刘晓宁愣了愣,随即有些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可以。”
其实他想的是申音出场地,设备则折价给楚酒,或者说给星光。
这样他还能拉回来一部分不是?
但显然,楚酒不想当这个冤大头!
便又说道:“显示屏由星光来负责,场地承建也可以星光出钱,但申音负责去找施工队,这个也没问题吧?”
刘晓宁继续点头,这也没问题。
楚酒稍作思索,瞥了刘晓宁一眼,轻声道:“录音舞台建成之后,星光需要拿到51%的份额,剩下的49%则交给申音,这个刘教授能不能接受?”
刘晓宁:“……”
两个教授面面相觑。
沉默了好一会,刘晓宁有些艰难地开口:“这……怕是很难!”
录音舞台建在申音,却把控股权给了星光?
怎么说,感觉校委会那帮老骨头都不可能同意!
这些老家伙是喜欢楚酒。
但喜欢归喜欢,老家伙们首先是申音的校委会成员,其次才是喜爱楚酒的长辈。
能走到这个位置的,没人会是个糊涂蛋子,个顶个的都拎得很清。
喜爱不能当饭吃,更不能影响大方向上的决策。
只能说在某些事情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给条绿色通道罢了。
但把录音舞台的话语权给星光……
显然。
闹怕是刘晓宁自己都觉得,这策划案根本不可能通过校委会的认可。
“这不是难不难的问题,而是录音舞台本身发展方向的问题。”
楚酒一针见血,指出了刘晓宁的窘迫。
现在有刘晓宁在,有谈唯明在。
现阶段的申音领导班子对他的印象也不错,自然不会出什么幺蛾子。
但以后呢?
谁能保证?
人心不足蛇吞象!
等十年二十年后,这些教授们都退休了,届时新的领导班子,会不会生出什么小心思?
会不会觉得,录音舞台建在申音了,就必须得是申音的了?
诚然。
不论楚酒还是星光,都不差这点钱。
但不差钱是不差钱,不代表可以把心血拱手送人。
在楚酒的计划中,这个录音舞台是要实时更新的。
比如录音设备24个月与更新。
再比如显示设备36个月一更新。
包括其他设备、算法等,都会跟随着科技发展来更新。
别看眼下几个亿不多,但未来的持续投入,将会是一个天文数字的。
这种投入,楚酒自然不可能把决定性的话语权交出去。
当然,未来的计划他也没跟刘晓宁说。
其实吧,本质上楚酒虽然不介意把录音舞台放在申音。
但申音提供的这些个条件,他还真的有些看不上。
绿色专线,作为燕京纳税大户之一的星光,想要申请一条并不难。
录音设备,申音的这些已经使用快两年了。
去年还能说一说行业顶级,但随着今年的技术更新,新一批的设备已经出栏,申音的都是上一代的了。
楚酒本意上,挺不想收这一批设备的。
但看在两位教授的面子上,加之这一批设备当前也属高端,楚酒也就认了。
而地皮,这才是楚酒看中的!
在燕京,尤其是星光方圆十公里内,是找不到一块像样的地皮的。
再远了,就冲着燕京天天堵的交通,与申音也就没区别了。
但想归想,楚酒一样拎得清。
所以他得把话摊开了,说明白了。
楚酒开口,说话丝毫不留面子:“刘教授您得知道,星光面对申音这样的高校,有理都能说成没理。”
“您难道能保证,退休了之后还能管着这间录音舞台?”
楚酒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怕是不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