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月寻的人跟随兵部尚书的人出了帝京,在出京后不久。兵部尚书的人就被拖入了林子,那之后就再没出来过。
而京中却对此事一无所知。
宫中御书房。
顾砚安刚从御执营回京,一身玄黑铁甲立在御书房墨绿色的大理石砖上,墨发高束,一身矜冷傲气。
“你准备何日启程?”周帝站在书案后望着立在书房中央的年轻男子。
“五日后。”
“随行的人可准备好了?”周帝站在书案后望着顾砚安,问道。
“嗯。”
“此行凶险,朕让暗影跟着你。有他在,朕能放心些。”周帝眉目间敛着担忧。
“不必了,臣不喜陌生人跟着。”顾砚安冷声道,目色冰凉。
周帝看他冰凉的眼神,默了一下。许久才出声妥协道:
“那好吧。”
“还有,你与那苏二小姐的事,怎么没听你说起过?”周帝神色犹豫了一下,才看着顾砚安出声问道。
顾砚安眼中的冷意胜了些,看着周帝沉声回道:
“此乃臣的私事,不敢叨扰陛下。”
“你当真非那位苏二小姐不可?”周帝微拧着眉轻声问道,想起昨夜慧海大师与他说的话。心中暗自忧虑。
“陛下这是何意?”顾砚安抬眸猛地看向周帝,眼神如鹰般锋利警惕。
周帝看着他戒备警惕的神色,心中如针般刺痛。他叹了口气道:
“朕昨日连夜请了慧海大师入宫,算了你二人命格。那位苏二小姐命中带凶,不是个吉命,你若与她结姻,恐会连累到你!”
顾砚安看着周帝,周身弥漫着冷意,眼尾泛红,垂在双侧的手紧紧握成拳。
“呵——,臣的私事何须劳陛下如此操心,竟还请得慧海大师进宫替我与苏二小姐算命格。大师莫不是算错了?命中带煞的人不应该是我么?”顾砚安微微勾起嘴角,带着嘲讽的笑,眼底的寒意到了极点。
“何况,陛下应该知道,我此生最恨的就是这些所谓的命格命数!”顾砚安嘴角噙着讽刺的笑,直直的看着周帝。
“砚安!你别误会,朕也是为了你好!”周帝看着周身隐忍着怒意的顾砚安解释道。
他昨夜请了慧海大师入宫,本想合了二人八字,就给他二人下旨赐婚的。可谁知,慧海大师告诉他,二人虽命星纠缠,是天定姻缘,但苏二小姐命中带凶,砚安与她在一起恐有性命之忧。
慧海大师佛法超然,他所算之事从不会出错。
“为我好?陛下莫不是忘了当年是谁将我关在祭台上的?又是谁将我锁在不见天日的暗室里整整两年?”顾砚安声音犹如冬日寒冰,御书房中的气氛瞬间箭拔弩张。
周帝踉跄了一下,猛地坐在了身后的龙椅上。眼中的上色怎么也掩藏不住,犹如瞬间苍老了几岁。
“我....”周帝张了张嘴却半个字也说不出。
“臣的婚事自有北阳王做主,就不劳陛下忧心了。微臣还有事就先走了。”顾砚安淡漠疏冷的看着神色黯然的周帝,躬身朝周帝行了一礼,便大步出了御书房。
穆溪看着面色冷硬从书房走出的顾砚安,一身骇人的煞气,令人不敢靠近半步。
她轻蹙了一下眉,快步迈进了御书房。
御书房里,没人侍候,周帝独自一人坐在偌大的书房里,在朝堂上傲睨万物的帝王,此时却好像只是一个孤寂的老人。
“父皇...”看着一身孤寂落寞的周帝,穆溪轻呼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