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景宁下了青佛寺就直接去了风亭楼。
风亭楼新建了之后,生意比从前更好了,日日人满为患,苏景宁倒是先入了乐舞亭。
“姑娘来了。”月寻身边的乐师认得苏景宁,和她见了礼。
“嗯。你们楼主可在?”苏景宁点了点头,问道。
“今日茶楼新来了一批茶师,楼主还在茶楼看新来的茶师考核呢。眼下还有一会儿就结束了,可要我去请楼主。”那名乐师出声问道。
“不用了,我先去见岩叔。你不必跟着我。”苏景宁说完便上了楼。
她穿过二楼的丝乐厅,想去找成岩,一个喝的踉跄的男人朝她迎面走来,那双迷瞪的小眼瞥见了一身素衫的苏景宁,眼轱辘一转就歪歪扭扭朝她倒了过来。
她蹙了蹙眉,面色冷了几分,身形轻巧的避开了男人。
男人喝了酒,身形不稳,脸朝地面摔了下去。
苏景宁冷眸看了他一眼,转身就要走。
火辣辣的疼痛瞬间让男人醒了酒,奋力扶住一旁的倚栏才站了起来。
半边的脸因为摩擦到了地面,渗出了血丝。他眯着一只眼,看见了苏景宁的背影,刚刚就是因为她避开了自己,所以他才会摔倒,以为她是楼里的舞姬。
“你给本公子站住!”他怒喝出声。
他的声音太大,将丝乐厅里的人也引了出来,周围顿时多了好多人。
苏景宁只得顿住脚步,转身望着他。
“你可知本公子是谁?胆敢谋害本公子!”他见苏景宁回头,歪歪扭扭上前走了两步,指着苏景宁怒喝道。
“是公子醉了酒,自己摔倒的。”苏景宁看着他,不想将事情闹大,冷声解释道。
苏景宁话音刚落,丝乐厅里就又出来了几人,穿着贵气,神色凌傲,一副纨绔子弟模样。
她几乎没参见过帝京那些权贵绅豪子弟的宴会,不认得他们,她今日又是一个人出的门,衣着素雅,那些纨绔子弟也没见过她,只觉她长得清丽明艳,都以为她是风亭楼的乐师或舞姬。
只有站在那几人身后的沈烽见了她的模样,愣了愣,一眼便认出了她。
是她!那日在东境万毒谷夜零身边的女人,就是她射了自己一箭!
她怎么会在这?
“哟!张武?怎么摔成这样?”那几人见男人摔成那副惨样,忍住笑出声问道。
那名叫张武的人见同伴来了,无理的声音更大了,顿时闹了起来。
“就是这个舞姬害本公子摔倒的!你们风亭楼便是这般服侍人的?来人,把你们老板叫出来。”
刚刚陪苏景宁的那名乐师看见了被围在中间的女人,神色一急,转身去找月寻。
张武?是帝京经营粮铺的大商张家?
苏景宁蹙眉看着大闹的男人,杏眸中闪过了不耐,她还要赶着去给阿砚送平安符,不想跟他纠缠。
“公子想如何?”苏景宁敛了眸,清冷的声音里尽是寒意。
张武见她低眉的样子,满脸嚣张的靠近她,面上带着猥琐的笑,一张脸丑的狰狞,就要伸手朝苏景宁搂去。
“不如何,若你陪本公子舞乐解忧,本公子便饶.....”
苏景宁顿时寒了脸,眼中带了狠意。余光看见了摆在角落的花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