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他不动声色问道。
“是挺好看的呀,阿砚,你不觉得吗?这冰蝶还有……..”苏景宁并未抬头,垂眸研究着手里的石头。
“不好看。”
低沉又带了点赌气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苏景宁这才察觉到不对劲。将手里爱不释手的东西放下,抬头看向黑着脸闭目养神,浑身泛着冷气的顾砚安。
生气啦?
苏景宁朝他凑过去:“生气啦?”
他睁开眼,眉眼微垂,不理会她,凝着腕间的菩提佛珠,没有说话。
苏景宁嘴角勾笑,眼带了几分淘气,凑到了他耳边,软声道:“哎呀!漂亮阿砚,你就别生气啦。“
女孩娇软讨好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心底瞬间没了气。
他抬眸看向了她,声音带了几分委屈,似是自己最爱的宝贝被人碰了:“他碰到你了,我不喜欢。”
苏景宁微愣,好像是她伸手拍了白术一下。
“那日后绝不会让任何人粘到我一片衣角,可好?”苏景宁最看不得他妖孽似的俊容带了几分委屈的样子,立马哄道。
“嗯。”顾砚安满意点头,伸手将她圈进了怀里。嘴角勾起了几分腹黑的笑意:
“若在换一声夫君,便一点气也没有了。”
苏景宁抬首娇嗔了他一眼,将他的手打开并未理会他,只是轻声解释着他与尤白术的关系:
“白术是我在墨临渊认识的第一个朋友,那时我初到墨临渊,师父和师兄们常常把我丢进衍山训练。他是外门文院弟子,却总爱往武生的衍山闯,衍山里有各种瞬息夺命的诡道阵法,我便经常与他碰上,顺手救了他几次,他也帮过我不少,一来二往,我们便成了朋友。”
“他很聪明,后来出渊时和武生一起闯过了衍山,再后来他回了南越接任国师,我们便没再见过了。”
顾砚安垂眸看着她,眸色微暗,怀里的女孩说起朋友,神色纯粹。可他今日看到那南越国师看她的眼神并不似普通朋友。
看着毫无察觉的女孩,他微微叹了口气,想将她圈紧些再圈紧些,不想让别人觊觎她。
心底总有声音想要控制他,告诉自己要把她藏起来,不要任何人见她,也不让她见任何人就好了,她就能永远独属于自己一人,谁也抢不走。
顾砚安强压下心底的恶劣和暴戾,他知道是血蛊又在蛊惑他,妄图控制自己。他从出生之日起,就日日都能听见这样的声音,连晚上也不得安宁,梦里当年他宫里的人是他一夜之间杀的,他手染鲜血站在皇后和陛下的尸体前,甚至连老头儿也死在自己的刀下。他的手下尸山血海,无数亡魂,他就犹如一个只知屠戮的恶魔,世人朝他唾弃,用最恶毒的言语诅咒他。
有时他被那个声音折磨的狠了,连他自己也厌弃自己,仿佛梦里的一切都发生过,他本就是该是梦里那样的人。
“阿砚,阿砚?”
“怎么啦?”苏景宁和他说起了安夏他们去瑶州的事,却见他迟迟没有回应,抬头看他却发现她在出神。
“没事。瑶州明日就该传回消息了,别担心。”他回过神,温声安慰道。
苏景宁望着他,见他神色无恙,点了点头,眼底的担忧渐渐隐去。
再过三日就是既望之日了,他体内的血蛊快发作了,她这几日总提着心,担心他出事。
………
宸王府。
沈烽从外面回来,径直入了宸王书房。
“王爷,你让人查的事有回复了。”
宸王眼底隐着激动看向沈烽:“如何?”
“北疆的人传回消息,北疆北阳王府每隔几月就会加强一次防备,虽说王府换防,加强戒备是常事,可这加强防备的日子却总是在那一月的十六日前后。”
“他回帝京后,也曾在这两日出过京,城门口有出城记录。”
宸王嘴角微微上扬,三日后便是十六,是不是他,三日后去一趟北阳王府便知了。
“嗯,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