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递送茶水、茶点的小二像条滑溜的泥鳅似的穿梭在狭窄的过道之间,她们德赶在评书人开始评书之前就把茶水等递送完备,虽然是听评书,但她们穿行的身影总归是会影响到那些认真听评书的观众的。
评书人拍下木块后,底下还在起哄的声响瞬时收回,穿行的小二也加快脚步退到一旁。
“接上回,姜灵昭她是怎么在城级选拔考试中拿下状元的,诸位且听咱慢慢道来!”
“人尽皆知,这城级选拔考试啊分为文试和雅试,文试还好说些,但这雅试啊,向来就是那些出身小县的考生的弱项!”
“可这姜灵昭偏偏能在弱势的雅试上拿下唯一的特优等评级!她这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还是那醉心楼!醉心楼养着一班戏班子,其中就有位通晓各类乐器的乐师,姜灵昭就是找到她拜师学习音律!”
“对,没错!这姜灵昭啊,在这之前,连音律都未曾学习过!她来向那位乐师拜师,是先从音律学习起的!”
“要不说这姜灵昭是世间难得的全才呢!她在音律上的天赋在此之前只是未被启发,在接触音律后,你们猜多久她就能上手弹奏出一首完整的曲子了?”
“三天?一周?半个月?!诶哟喂!诸位看官还是小看了姜灵昭啊!”
“半天不到!姜灵昭就能上手弹奏曲子!再之后,那乐师更是倾情相授,如此天资的徒弟,试问世间哪个乐师能抵挡得住啊!”
“三个月,从通晓音律算起,姜灵昭就学了三个月就参加雅试去了!”
“雅试上午场,诸位也都知道姜灵昭一上来就选了箜篌,但诸位可知她选得箜篌叫甚?”
底下观众回答不上来不要紧,扔上台的铜钱、碎银会帮她们回答。
“看官们破费破费!这箜篌啊乃安鼎荣亲王早年就收入囊中久未面世的玉惊箜篌!箜篌本就是最难弹奏的乐器,而这玉惊箜篌又乃世间罕有的名器,可想而知,姜灵昭她究竟是选择了怎样的开场!”
“但姜灵昭不是个打无准备仗的人,她既选择了玉惊箜篌,那她就一定是做好准备而来的!”
“果不其然!一曲空灵优美的箜篌之声让景泗乐师当即就是严肃状!别误会,严肃是因为听得认真!”
“一曲终了,五位特优等评级给到了姜灵昭!”
“下午场是抽签决定乐器了,这姜灵昭也不知道是手气好还是手气不好,她抽到了瑟!这可跟那箜篌的难度不遑多让啊!”
“不仅抽到了瑟,她还选择了玄鸣瑟!诸位,玄鸣瑟可有耳闻过?!那是顶顶盛名的名器啊!又是如上午场那般,极其难的开场!”
“但姜灵昭是何人?!抽到瑟不仅面色如常,还选择了玄鸣瑟,这就说明她心里有底!”
“不过片刻间,她就选择好了要弹奏的曲子!据说,那可真真是令在场所有人都为之震撼的曲子!”
“瑟的音量洪亮,姜灵昭为其选择了一首极其慷慨激昂的战曲!”
“乐师和考生都被愣住,久久不能回神啊!”
“姜灵昭她弹奏完毕后,这考场内沉静了许久,估计都是被震撼得回不了神了!”
“当乐师们回神后,五位特优等评级的给出也就是顺其自然的事情!”
“纵观姜灵昭为城级选拔考试做的准备来看,其人不仅天资过人,还是极其鞭策自己的努力之人!”
“不得不说,姜灵昭这人实乃妙人一个!这世间天资聪颖的人也有,但还能如她这般拼尽所有,为之努力的应该是少之又少。”
“廷级选拔考试就在眼前了,在此,祝愿这位妙人能取得满意的成绩!”
评书人说完最后一句祝愿后,底下的观众像是疯狂了一般,铜钱都是一个荷包一个荷包地往台上扔着!
这场面,她说累了,她评书生涯的巅峰不过如此了吧!
底下观众一开始还在各喊各的,不知怎地就统一了起来,这声量莫说茶馆内的人能听见,就是这茶馆外的行人都不禁为之驻足一番。
“姜灵昭状元!姜灵昭状元!姜灵昭状元!”
在场不是姜灵昭的拥趸的也被这极尽沸腾的气氛点燃。
口号响彻于茶馆之中,久久不曾停下。
留下的余音足以绕梁三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