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牵酒楼。
天字27号包厢时时刻刻为她们预留着的,这次也提前打好招应了,饭菜都已经备好,七人帮结束上午场考试后就直奔此地。
炎芝皎坐下后先是倒了满一茶杯的茶水一饮而尽,茶杯被用力揣在手心,随之一声长叹。
“你们知道————————”
“诶!蟹膏酿肉铺给我留点!我都心心念念一上午了!”
“嘿!巧了,我也念叨一上午了!这得各凭本事了,谁要是吃得慢,那就休怪我筷下无情了!”
“佩服佩服,一个月怎么也得吃上八九来回的,你们还真是吃不腻这蟹膏酿肉铺啊!要我说这蟹膏腻人的很,哪有这白茶焯虾仁清口!”
“不是,那你能别挖一大勺走吗?!蟹膏都快被你挖走了,你这人吃你的白茶焯虾仁去吧!”
“你们再嚷嚷,那狮子头都要被郑七吃完了!”
“嘶!郑七你是人吗?!七个狮子头,你吃第三个了!”
“谁叫你们都在那儿争着蟹膏酿肉铺的?我这不就只能是就近随便吃点吗?!”
“不管你们...我...反正...先吃了再说!”
炎芝皎只得缓缓放下茶杯,有什么话只能是等待会儿吃完饭再说吧。
这群饿狼只顾着扑食,哪还有心思听她说话。
再者...她也惦记蟹膏酿肉铺一上午了!
“你们!好歹给我留点肉铺啊!”
在这寒冷阴天考了一上午的试,大脑的恍惚感都是次要的,填满牵扯着全身的饥饿感才是首要的。
茶足饭饱后,众人才隐隐绰绰地想起,炎二刚才是不是有事情要说来着?
“炎二,你方才想说什么来着?先前顾着跟郑七抢狮子头了,你再说说呗!”
“就是就是!没听着,你再说说呗!要不这能一直惦记到下午场的考试!”
炎芝皎双手交叉,手肘置于桌上,上半身前倾于桌面,一双杏眼带着些考究的意味。
“你们猜...我这出来的时候看见谁了?”
能让炎二这般卖弄关子的,还能是谁?
应该就是——————
“太子殿下!你遇见太子殿下了?!”
“不会是圣上吧!不对,不对,圣上怎么会在皇宫外围出现!”
“我知道了!是佩臻亲王!许是佩臻亲王恰好进宫!”
“你们都瞎猜什么呢!这肯定不是皇宫内的人啊!我猜啊是不是某个爱慕炎二的公子特意在那等候着?!”
“这可是廷级选拔考试!谁家公子还特意来着等候啊!再说了,别看炎二长得乖巧,炎二这拒人千里之外的性子,遂月城内不都人尽皆知的,这么拙劣的把戏怎么可能卖弄到炎二跟前来!要是真有,那人可就打错算盘了!”
“不是,那这还能是谁啊?!炎二你快说吧!实在是想不出还能是谁了!”
这一句接着一句的不曾预料到的回应,炎芝皎的脸色随之变绿又变红,最后才平缓过来。
“你们!罢了,是姜灵昭,我在最后见着姜灵昭了。”
噔————————
好几个本该握在手心的茶杯被重重放置在桌面上,上挑的眉毛和瞪大的双眼,即使没人说话,但也能感受到那想知道后续的急迫。
炎芝皎未有停顿,继续说道。
“郑七,你可以放心了,那弹奏箜篌的....绝非九尺魁梧身形之人,姜灵昭其人身形高挑纤细,容貌绝佳。”
“遂月城内大多关于她外貌的传言,都是真的,甚至要比那评书人讲述的更出尘更贵不可言。”
怎么说,这好像是应该让人感到意外的事情,但真正听说后,又好像觉得姜灵昭本该就是如此。
出身小县,连中二元,文试雅试双黄蛋,哪怕只是其中二者合一都是了不得人物,更何况姜灵昭是三者集一身。
姜灵昭她绝非等闲之辈,这是六人在此刻的共识。
“也不知道姜灵昭这次廷级选拔考试发挥如何?说真的,我还挺好奇她能否连中三元的?连中二元是很厉害,但终归抵不过廷级选拔考试的状元。世人皆知廷级状元何名,但却无人记得县级和城级状元何名。”
“世人只看最后的结果,就好比一棵果树,先前长势再好,但最后不结果,一样会被砍去,无人会记得它从发芽长成几人高的大树这其中所要经受的风吹日晒。如果拿不到廷级选拔考试状元,那县级选拔考试和城级选拔考试的状元只会被世人遗忘。”
“上午场的考试不算难,我们几个发挥得都挺不错,姜灵昭应当是没什么问题才是。不过最后能不能拿下廷级选拔考试的状元,上午场考试算不了什么,下午场考试才是重头戏。”
“姜灵昭要想拿廷级选拔考试的状元还是难度太大太大。廷级选拔考试向来是世族之间、朝廷派系之间的厮杀之地,状元的头衔无疑是她们争夺的重中之重。城级选拔考试的前二十甲中,唯有姜灵昭一人既不归属于任何世族,也不顺从于任何朝廷派系。这样一来,好处是她不受任何束缚,坏处也是显而易见的,她将没有任何一方向她伸出援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