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未免太冒险了!这相当于在新帝眼皮子底下枉顾律法!单单只是为了救一个人,何必这般兴师动众?!”
“什么都太冒险,这般又如何能成大事?陈家就是因为这样,百来年一直都被安家压上一头。”
“哼!陈家人可不会像头蛮兽一样,只顾着往前冲,什么险阻都一并忽视。”
“险阻?!笑话,我安家高手如林,区区劫狱又能有什么险阻?!陈家要是就此打退堂鼓了,那大可不必在这再三阻拦,尽管退出便是,最后于家的家业就都是我安家的!”
“原来安家打得是这般好算盘,想独吞于家的家业做梦!劫狱可以,但是一般人马由我陈家出,最后于家的家业,陈家必然也是要分上一半羹的!”
“你们陈家还真是一贯地喜欢纸老虎装威武啊!你们陈家养的那帮废物能跟我安家的这些武官相提并论吗?!最多三七分!”
“三七分?!绝对不可!这事没有商量的余地,你我两家实力相当,哪有陈家就要让利足足两成的道理?!只能五五分,否则免谈!”
“别敬酒不吃偏要吃罚酒!安家独自劫狱就已经是极为妥当的了,带上你陈家还愿意分三成利,实属仁至义尽,你等怎能还要求五五分?!要真是五五分,不如你陈家直接摆驾回府吧!”
“四六!陈家最后的底线,四六分!要是连四六的尊严都不能给到陈家,这笔买卖,不做也罢!”
“早这么说,不就没这些事了吗?四六分成交!”
这一成的让利让陈家损失不少,又被安家强压一头,又白白损失于家一成的家业!
但,也别无他法,陈家也只能受着,谁叫安家百年来就是一直压她们一头呢?
忍,是陈家这些年来的常态。
忍一时,风平浪静,与安家这般横行霸道的世族打交道,忍是最好法子。
况且,安家这般行事嚣张,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
要知道安家做的那些腌臜事简直罄竹难书,一旦被捅出,安家这第一大世族的名号也随之就粉身碎骨了!
陈家几乎知晓着安家的一切,此时能忍是有利可图,但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之时,陈家未必不能与安家鱼死网破!
长久被压一头,陈家这些年来所承受的怒意、嘲讽、玩弄,是真真不少。
安家对待陈家的态度就像是对待还有利用价值的随从一般,同为三大世族,但安家几乎从未平等地对待陈家过。
陈家对安家却反倒是几乎事事顺从,不曾违逆,换来的却是连那一成的利也要紧紧要死不放!
世族之间从不曾有过真正的情谊,彼此之间有的只是尔虞我诈,不仁不义对于世族而言不是诋毁反而是赞美。
但一昧地尔虞我诈,一昧地不仁不义,那就休怪陈家全数奉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