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这钱搞到手,就又能去快绿阁,摸上两次春花那小妖精的小腰了,也算是替天行道、劫富济贫了。
而就算这莫金人说的是真的,他们真是卖了那劳什子的马,那又能如何?
就像他说的,谁又会为两个莫金人作证!?
撒托闻言面色也实在难看。
虽说听起来像是无稽之谈,可实际上这种事,他们已经不是第一次遇到。
在他们四处流浪的这些年里,只因为他们莫金人的身份,不知有多少所谓“良民”,很可能只因为一时兴起,都要来踩上他们一脚。
甚至像小二这般,还要处心积虑污蔑他们偷窃的都是少数,就连毫无理由的明抢,他们都遇到过不少。
……也是最近的生活太安逸了些,让他这弟弟连这些良民真正是何模样都给忘了,还真以为莫金人能靠道理与这些“良民”辩驳。
事到如今,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只凭他们已经很难解决此事。
他们来此处,本是要寻卫光的,可如今闹成这样,卫光也未出现,怕是并不在天香楼。
如此那就只能再寻他人……
去找小姐?不,他刚刚还劝撒格不要给小姐惹事。
这两日也不知从何处冒出了有关小姐的传言,昨日有太清观之事在尚且还少些,今日却从一大早开始,突然之间满京城都知道了那传言,到处都有人议论,就像是有只无形的手在背后推动……
他们来此处找卫光,就是担心有人要对小姐不利,想请卫光尽快将此事提醒小姐。
毕竟在这个敏感的时刻,城中不知有多少百姓关注着安远侯府,他们不敢上门去找,就是怕被他们的身份会给小姐带来麻烦。
却不想,如今还是落入了这般境地。
不,不行!一定还有别的办法!
会愿意为他们作证之人……对了!庆余大夫!
撒托这边才刚想到人选,那边小二见他久久不语,却以为他这是答不出来,不由嗤笑一声,更讥讽道。
“说啊!刚才不是编的头头是道,怎么说到证人就哑巴了?我倒想听听,谁能为你们做这个证!”
“你看我来做这个证如何?”
清冷的女声于小二身后响起,围观之人听到此声,纷纷向后望来,就见一身着男装、头戴帷帽的女子,正从天香楼内,缓步而出。
众人不自觉便向两边为她分出了一条路,
“你是……”小二看到女子,微微一愣,目光迅速在她身上打量了一圈。
待看清那女子虽是身着男装,但衣料也具是金贵的料子,又眼见是他们天香楼的客人,小二顿时不敢再造次,忙收了面上刻薄,卑躬屈膝地挂上笑容。
“呃、小的眼拙,姑娘您是……”他小心问道。
安珞垂眸看了他一眼,却并未回答,只当他不存在一般,走进正中之后,反身站到了撒格和撒托面前。
“小……唔。”
撒格见到安珞,下意识便想要开口,却被身旁的撒托猛拉了一下。
他当即想起了之前,撒托阻止他去侯府门前寻安珞时说的话,忙闭上了嘴巴。
就在此时,人群之中有人认出了安珞。
“这是安远侯府的大小姐啊!这穿着、这身形!就是安大小姐没错!我在灯会那晚见过!”
“安大小姐!?射柳争魁、救驾太子、落水被齐王所救的安大小姐吗!?”
已有人飞快地想起了近来所有、有关安珞的事,稍有些未曾听过的,也忙向周围人打听了个清楚。
很快,在场众人对安珞的身份已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安珞听闻周围百姓之言,却是心中一动。
她本以为自己的计划、已经被四妹妹意外搅了局,闵景耀未曾看到那字条,自然也就不会再有什么、她落水被闵景耀相救的传言流出。
可如今看来,闵景耀还真是没让她失望,也不枉费她特意给他下这一套了。
“安大小姐?”
小二此时也从众人的议论声中弄清了安珞的身份,想起他今日听到的那传言,再看安珞时,虽表面仍不敢表现得太直接,可眼神之中还是露出了几分若有似无的亵慢之意。
“哦,原来是安大小姐啊……”
侯府嫡女又怎样?她掉进河里被齐王看了、摸了身子那事,如今整个京城都传遍了。
一个毁了容貌、又失了闺誉的女子,以后还不是个嫁不出去的货?不过这般身条……倒也不算太亏着那齐王了。
“你这——”
撒格对小二那样子看得鬼火直冒,刚要怒而出声,便见安珞回头,轻轻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那目光虽是有这一层帷帽遮挡,其中威严却还是让撒格瞬间打了个哆嗦,顿时如鹌鹑一般抖了两下,老实下来,不敢再吱声。
“是我,怎么?”安珞漫不经心地轻笑一声,压低了声音冷冷又道,“要我挖了你的狗眼,帮你认认吗?”
她说这后半句时,用了一点使力的法门,又控制了音量,也就只让身边撒格、撒托、再加上那小二三人,听到了这一声。
小二被安珞这像是恶鬼耳语一般的话,直吓得一惊,这才想起对面虽是个女人,可也是个以一杀十、杀人如麻的主,万一真是对他起了杀意,以那安远侯府的权势……他还焉有命在吗!?
他顿时极快地后退了两步,却因腿软差点摔倒,可再看周围众人,却发现根本无人对安珞的话有所反应——就好像刚刚那句话只是他的错觉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