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珞这一番话、倒是的确让裴姝语心中生出了些许狐疑,可很快她便意识到了什么,迟疑着伸手到匣中、将那册本翻开看了看,可也就只看了一眼、很快便又缩了手。
“胡说。”她娇嗔地看了看安珞,“你这账册记的如此清晰又有条理,怎么可能会是一窍不通?都是哄我!珞儿,我早就知道你是真心待我的,你为我、为我家做的那些事我都记得,侯府从前怎样以后就还是怎样,你再如此可就真是折煞于我了!”
她就知道珞儿绝不可能丝毫不懂掌家理财之事,就凭昨日珞儿为她操办的这一场婚宴,那就不是不懂管家之人能筹备出来的。
再看那账册上一笔笔,分类明确、记录清晰,就是她自己也无法做得更好了,分明就是极擅此事。
她知道安珞是真心相让,她也领安珞这个情,但真要接受、却是万万不能接受此事。
安珞闻言也只能再次叹气,但这一次却已不再是佯装,而全然是出自真心。
“嫂嫂,你既然都知道我是真心待你,那怎么就不明白,我是真的不想再管此事!”
她向裴姝语认真解释道。
“之前我会管,只是因为信不过陈氏,可我却是万分相信嫂嫂你的品性!真说起来这府中后宅也有不少事要仔细安排,我是真的没有那么多心力再管这些了,求嫂嫂千万再莫要多想,只当是怜惜我,接了这差事吧。”
安珞说着,起身想着裴姝语正色施了一礼。
她这番举动将裴姝语吓了一跳,忙也起身去扶她,这也才终于意识到,安珞似乎并非只为了劝她接受才这样说,而是真的不想再掌管家事。
看着安珞真诚的目光,裴姝语思索了几息后,终于点头应下了此事。
“既然珞儿你都这样说了,那我……便暂且将此事接过来!若珞儿你何时有了精力再管这些,只消跟我说一声,便还是由你继续做这些!但这些田契地契什么的、珞儿你还是拿回去,管家只要有账目也就行了,这些还是你来保管。”她说道。
听到大嫂终于松口,安珞也不由得笑笑,但她还是没有应下裴姝语的这番话。
她摇了摇头又道:“大嫂何必再纠结这些细枝末节,这些东西放在谁那不都是我们府中的东西?本就该是谁掌家谁来掌管,若有个什么需要买卖租赁的也都便宜,实在不必再如此。”
在安珞的一再坚持下,裴姝语这才终于全然接受了此事,几个丫鬟也在安珞的吩咐下、回漱玉斋又先后搬了几趟,这才将所有账册也全部交给了裴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