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王趴得不舒服,稍稍调整了个姿势:“本王方才不是说了吗?赔上一个凤家跟她拼就是了,我就不信她真敢对凤家如何。”
凤王没说话,不发一语地看着他。
武王冷笑:“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对付晏姝那样的狠人,就应该跟她来狠的。
凤王摇头:“她手里有玄隐殿的势力,暗杀凤家几个主子根本不在话下。”
要不是她手里握有玄隐殿这个皇族暗势力,使得他们心存顾忌,他们还真能怕了一个女流之辈?
武王皱眉:“统治江山又不是光靠杀人。”
“但是她现在做的,就是把不听话的人统统杀掉。”凤王表情冷了下来,“她根本不考虑后果。”
皇族暗影卫的作用是巩固皇权,监察百官,以及替皇上做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
晏姝那女人倒好,直接把玄隐殿摆在了明面上,光明正大地来威胁他们。
她根本就是一个不可理喻的疯女人!
“她就是要把不听话的人都铲除,然后再谈治理天下。”凤王说着,深深吸了一口气,“悲哀的是,我们根本拿她没办法。”
武王沉默片刻,眉眼深沉:“我现在忍不住怀疑,父皇到底为什么要把皇位传给夜容煊这个贱种?此事越想就越是透着离奇。”
凤王望着他,眼底浮现深思:“三弟怀疑这件事另有隐情?”
“不是怀疑,而是笃定。”武王语气沉沉,“父皇是什么样的人,我们都清楚,别的帝王老年昏聩,父皇却没有,所以我越想越觉得此事蹊跷。”
先帝不是一个会拿江山社稷冒险的人,夜容煊身份低微,按道理根本没可能成为皇帝。
若不是晏姝扶持,他连封亲王的资格都没有,最多给他一个没实权的郡王爵位,让他靠着每年那点俸禄捉襟见肘地过日子,想真正融入权贵圈子都难。
就算父皇愿意破例,至少也该是他拥有做皇帝的本事,有帝王之才。
可夜容煊要什么没什么,没身份,没地位,没能力,活脱脱就是一个低贱的废物。
这样的人却坐上了帝位,简直就是把其他皇子的脸放在地上踩。
而且踩了个稀巴烂。
武王想破了脑袋都想不通。
“就算蹊跷又如何?”凤王心情阴郁,“父皇已经驾崩,你也不能追下去问他。”
武王没什么表情地瞥他一眼,眼底划过一抹轻视。
凤王也是个蠢的,且胆小懦弱,注定成不了大事。
“我今晚就启程去相州,晏姝只给了一个月时间,我耽搁不得。”凤王站起身道,“你好好休息吧。等我回来,你应该已经伤势痊愈了。”
说完这句话,他转身就走了出去。
武王没有起身送他,继续沉默地趴在床上。
他在思索着夜容煊和晏姝。
前几个月一直处于愤怒之中,他没空去想父皇葫芦里到底打的什么主意,方才话赶话赶到这里,他只觉得自己的怀疑非常有道理。
父皇的决定非常反常。
他必须弄清楚其中不为人知的隐情。
“青云。”
一个青衣劲装男子走过来,躬身道:“王爷。”
“你暗中查一下已故的那位雪才人。”武王吩咐,“不是护国公府次女晏雪,是夜容煊那个已经死掉的生母。”
青云蹙眉:“王爷,查这个需要进宫,可能会惊动皇后。”
武王沉默下来,思索了好一会儿,才道:“没事儿,尽管去查。”
“是。”
青云离开之后,武王起身在屋子里踱着步子,一遍遍思索着其中隐情究竟是什么。
夜容煊,晏姝。
父皇到底带着什么秘密去了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