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在死神营待过一段时间,具体发生了什么,属下不清楚。”容隐如实说道,“死神营有些手段外人无从得知,他们会让很小的孩子服用某种药物,或者用特殊的方法打开武学的天赋,甚至是以身体养毒……其间会死很多人,身体受不住的就死了。”
晏姝闻言,表情一点点冷了下来。
“属下被先皇带回来之后,就进了玄隐殿,武功天赋和用毒都远远高于其他人,所以出师很早。”
晏姝了然:“所以你十几岁就能给本宫做师父了。”
容隐沉默片刻,缓缓点头:“先皇说属下以后唯一的主子就是您,此生不能背叛,必须以主子为天,整个玄隐殿都将成为主子的利器。”
晏姝敛眸不语。
“南昭国经常传来情报,询问主子的情况,属下没回过他们。”
晏姝问道:“他们没有给你别的指令?”
容隐抿唇摇头:“属下谁的指令都不听,只听主子的。”
晏姝不发一言地看着他。
虽说她跟容隐贴身相处过数年,可以前容隐从未有过此时这般神态。
而且得知了他就是夜皇之后,更无法把那个人前冷面煞神一样的男人跟此时的容隐联系在一起——哪怕早就知道了他的身份。
依然有种极大的反差感。
只听她的?
晏姝淡哂,她以前以为……算了,不提也罢。
“我想一个人安静会儿。”晏姝开口,声音忽然多了几分淡漠无情,“你替本宫去一趟景王府,杀了那个叫楚音的女子。”
容隐低头应下:“是。”
退下之际,他抬头看了晏姝一眼,那一眼流泻出太多的情绪波动,只是已经阖上的晏姝并未看到。
容隐黯然离去。
这一天过得似乎极为漫长。
晏姝一个人想了很多,幼时的经历,前世的记忆,夜容煊和自己的身份,先皇和南镜之间的过往,南家的兵权,以及那个让天下人提起而色变的南昭国……
没有担心,没有不安,也没有对亲情的渴望,甚至连见一见南镜的想法都没有。
晏姝觉得自己可能挺冷血的。
当所有的事情在脑子里一点点消化完之后,她最终唯一剩下的想法竟然只有一个——只要容隐还是可信的,只要他对她没有异心。
她就当做今日这一切未曾发生过。
不管是南昭也好,先皇也罢,统统与她无关。
她想做什么,该做什么,按着自己的计划去走就行了。
那些人,那些事,离她越远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