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说着,径自从凤辇上走下来,也不管晏姝同不同意,扶着嬷嬷的手就朝崇明殿走去。
晏姝当然不会反对。
这阵子她忙于朝政,已经懒得再去找夜容煊的茬,对他的恨意虽然还在,但前阵子连削带打已经消了大半怒火。
以后的日子里,把夜容煊幽禁在崇明殿,还能充当一个作废的棋子使用。
待她什么时候坐上那个位置,什么时候夜容煊就失去了利用价值。
到时候她会好好考虑一下,让夜容煊怎么个死法。
这个念头刚划过脑海,太后就推开了崇明殿的殿门,随即怒声斥道:“皇上简直太不像话了!光天化日之下不思朝政,整日沉迷女色,哪还有一点君王的样子?”
晏姝挑眉,转头望了望里三层外三层的御林军防守,暗道今天太后难得有机会在夜容煊面前发一次威,她似乎不该去打扰。
“太……太后娘娘?”崔姣姣抬头看见雍容华贵的太后站在那里,吓得慌忙跪下,“臣妾参见太后娘娘。”
夜容煊心头一悸,压下以往对太后的忌惮和厌恶,故作镇定地开口:“太后怎么有空到崇明殿来?”
“皇上登基不足半年,上朝的次数屈指可数!”太后面罩寒霜,把今晚对景王的不满全部发泄在了夜容煊身上,“皇后整日替你处理朝政,日理万机,你倒好!在这里跟别的女人厮混!你对得起她吗?”
夜容煊此时并不知道晏姝就在外面,听到太后训斥,心里很是不悦。
以前他做皇子时,因身份低微,常常受到皇子们的欺压,见到太后就像阴沟里的老鼠见到凤凰一样,除了自惭形秽,还有更多的恐惧。
这种恐惧如影随形,根深蒂固,直到现在也没有完全褪去。
然而此时一听太后提到晏姝,他脸色霎时就变了:“太后何出此言?明明是晏姝把朕关在这里,朕想出去都做不到!她日理万机?哈哈,简直是笑话!那个女人根本是野心勃勃,妄图谋朝篡位!”
“皇上!”太后厉声怒道,“别忘了你的皇位是谁帮你争取来的!”
夜容煊表情骤冷:“太后今日是特地来教训朕?”
“放肆!”太后脸色铁青,“哀家是太后,是你的嫡母,你竟对哀家如此不敬?西楚一直以孝治天下,皇上如此态度,如何作天下表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