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未曾暴露身份时,他在皇后面前还能维持着镇定,因为生性本就沉默寡言,所以也无需特意表现出什么来。
此生二人心知肚明,两人又坐得这么近,除了一种身份上的逾越,更有说不出来的诡异气氛弥漫。
“凡事都要习惯。”晏姝语气平静,“以后摄政王要经常出入凤仪宫,待时机成熟,外面可能还会传出一些闲言碎语,早晚都得面对。”
这句话听着好像没什么。
可想起此前晏姝提到的“侍寝”,夜皇下意识地就明白了闲言碎语指的是什么,一时抿唇沉默。
好一会儿,他才点头:“是。”
晏姝抬手支着下巴,饶有兴味地瞅着他此时不自在的神情,淡淡一笑:“你说,皇后在宫中养男宠的传言一旦流传出去,满朝文武会是什么反应?”
夜皇沉默片刻:“现在还不是时候。”
“嗯?”晏姝没料到他会回答得一本正经,不由微愣。
“陛下掌权时间不长,凤王和景王党的大臣还在虎视眈眈等着抓陛下的把柄。”夜皇声音沉稳,听不出情绪波动,“除非朝中有一半以上的重臣顺服陛下——”
晏姝道:“如果这个传言改为皇后跟摄政王过从甚密呢?”
夜皇一静,抿唇不语。
皇后陛下手握大权,摄政王本领强悍,这二人传出若不好的流言,不满的人会很多,但有胆子弹劾的人应该很少。
“本宫说笑的。”晏姝嘴角微扬,语气和表情看着都很轻松,“本宫不会这么任性。”
她想达到目的,当前所有的心思都会放在家国大事上,“祸乱宫闱”这个罪名一旦扣下来,不仅仅是她名节有损,对摄政王也没什么好处。
摄政王从最初的最初,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维护皇权,震慑朝堂,若是跟皇后有了不正常的关系,这种冷酷公正会瞬间染上一层私欲的成分。
“这次报名参加武举的少年挺多,虽然我没去看,但听青雉回来禀报,天赋资质不错的少年应该不少。”晏姝端起茶盏,“你对他们评价如何?”
夜皇略作沉吟:“跟正规训练过的武者有些差距,但胜在心性纯正,反应灵活,身姿矫健,尤其是决胜到最后阶段的几个少年,大多是武艺全能,总体表现有点超出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