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秦婉君不敢置信地看着他,“秦妖娆她只是个庶女,你——”
“庶女也是我的女儿。”秦大人冷冷盯着她,“庶女怎么了?她确实比不上你高贵,所以没抢你的吃穿用度吧?为什么你们母女就是容不下她?”
秦婉君咬着牙,无言以对。
“你锦衣玉食,她青菜小粥还不行?你年年定制新衣裳,把不穿的旧衣裳给她,她嫌弃过吗?为什么你们就非得与她为难?身为嫡母嫡女,你们一点容人之量都没有,还有资格怪她心狠手辣?”
秦大人越说越怒,把矛头全指向了魏氏:“还有你那个畜生不如的侄子!要不是他屡屡对妖娆生出腌臜心思,妖娆不可能如此心狠!”
魏氏肿胀的脸上已经看不清表情,然而从她闪躲的眼神和充满着憎恨的目光中,却找不出一丝一毫该有的心虚愧疚。
或许在她看来,秦妖娆是个贱蹄子所生的女儿,她就该得到贱蹄子该有的待遇。
所以她一点都不后悔曾经的所作所为。
她唯一后悔的是,宫中来了让她进宫参加宴会的旨意时,她就应该制造一个意外,让秦妖娆立时暴毙。
若她当时心狠一点,哪还有如今这些事情发生?
此时坐着轿子回宫的秦妖娆,跟魏氏的想法不谋而合。
“她不会后悔的。”秦妖娆轻叹一口气,“她只会后悔当初有机会让我进宫,若早料到有今日这一出,她当时只会狠下心弄死我,一了百了。”
不得不说,在秦家生活了十几年的秦妖娆,比她的父亲更了解魏氏的性情和手段。
南歌沉默片刻:“一切都过去了,以后不必再受制于人,不必再看主母脸色讨生活。”
秦妖娆没说话。
人活一世,怎么可能不受制于人?
在宫里生活,也处处都需要遵守规矩,区别只在于这一方天地的主子是否宽容罢了。
秦家的天地很小,抬头不见低头见,她每天战战兢兢活在主母的淫威之下,不是嫡姐找茬,就是嫡母立规矩。
好像她们每天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刁难她,羞辱她。
而宫中天地很大,大到位高权重的主子有很多重要的事情需要去做。
满朝文武需要她收服,繁杂的朝政大事需要她操心,天下江山和百姓生计需要她去思虑。
军队兵马,国库银两,朝臣势力的平衡,国家的兴衰……
她这个小小的昭仪就像一粒微不足道的粟米,不值得他们放在心上,所以才能在广阔之地得一处清静。
轿子很快抵达宫门处。
御林军回归他们的职责,秦妖娆和南歌去往凤仪宫,禀报此行所得。
凤仪宫里,太医正给皇后请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