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母被谢子安话里的事实给说的目瞪口呆,她一下明白谢子安不是不想成婚,是已然有了心上人,他一切的所作所为无不是为他的心上人在考虑。
谢母炸出了谢子安的实话,反而有些如释重负的感觉,至少儿子不是一味只读书的书呆子,他也有七情六欲,也有爱欲情仇,只要是个正常人就好办。
她安坐在椅子上,没有过多的表态,仿佛还是如常一般,缓缓开口道:“你既然已经有了心上人就不该再欺瞒家人。你说来听听,她是哪家的女儿,父母兄弟都做什么营生,有无在朝做官的?”
谢子安听母亲如此说,知道母亲异常看重对方的门第,话在喉头 ,却无论如何都开不了口。但他也知道此事既然已经在这个档口揭破了,那还不如索性就一股脑地把问题给讲清楚,省的将来再费尽思量找机会。尽管很是忐忑,谢子安还是断断续续开了口:“她是名医者,并无父母兄弟,只是孤身一人,我与她相识在游学的路上。是我死缠烂打追着她,让她也爱慕我的。此次,也是我一定要求她跟我来阳夏来拜见您与父亲的……”
耳听着谢子安的回话,谢母气得手直发抖,原想着这个儿子品学兼优,也是个不要自己操心的,谁知不声不响地竟就给自己搞了个“意外之喜”。
但谢母仍是下死力地克制自己,明明恨得都有些咬牙切齿了,还是让自己语调如常地说道:“那女子现在在哪里?”
谢子安见谢母虽然生气,但语调尚且平缓,就想着说不得让英姑和母亲见面会有那么一线生机呢。于是也就没多想道:“昨日府中来的那位负责药膳的年轻女子就是。”
谢母的眼前立时浮现出一张清丽的面庞,想起那女子模样虽有些勾人,但看起来仍然是一副端庄的模样。
怪不得昨日那女子到来时只是咳嗽几声,自己这儿子就上赶着问人家哪有不适呢,之后又特命小厮主子奶奶一样侍候着端茶倒水,好不殷勤,原来根由都在这儿呢。
既然已经了解了事情的经过,谢母也就放下心来,她喝了一口茶水方缓缓道:“咱们这样的人家,娶妻不能随心所欲,一定要门第相当。你若是实在喜欢她,一顶小轿抬进来做个姨娘也无所谓,只是……”
岂料谢夫人话还没说完,就听到谢子安打断自己的话音道:“母亲,孩儿与英姑两情相悦,此生不离。儿子没想过让她做妾,她定也不会做妾。”
谢母一下拍桌而起,呵斥道:“她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能够进入咱们家我已是开了天大的恩惠了,竟然还敢肖想别的,你不要多说了,你们以后断绝往来!”
谢子安目光沉痛,仿佛如泥般一下委顿在地上,脸上涕泪横流,口中喃喃道:“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