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夫人配合的伸出手,只见那素白玉手十指纤纤,白嫩滑腻,柔若无骨,只这一双手便将天下女子都比了去。
吴怀夕不敢大意,仔细为她把了把脉,迟疑着道“夫人内里亏空,多年沉珂积蓄已久,怕是有早夭之象!”
听了这话,软榻上的美丽女子无任何惊异之色,反倒是侍立于她身后的两个婢女“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吓得瑟瑟发抖。
那夫人伸手扶起她们“我已说过多次,我不喜欢别人在我面前下跪,快起来吧!”
那两名俏丽侍女互相搀扶着站起身,都满怀希望地看着吴怀夕。
那夫人见她们二人站起身,才掩口轻笑,“还是您说话爽快,前面那些大夫一个个张口结舌,之乎者也的,我听的云里雾里。”
她似乎浑不在意自己命不久矣,语气无波道“最多能活多久?”
“最多不过十年。”吴怀夕心情沉痛,每次遇到这种药石无医,自己也无可奈何的病人,她的心情都不会很好。
“十年…那陆儿也该长大了…”她喃喃道,提到陆儿这个名字,她眼睛里盈满悲伤。
可是,那悲伤转瞬即逝,她随机换了副温和笑脸“多谢您,我生平还是第一次见女大夫呢,您医术精湛,真是让我这等后院女子自愧不如。”
吴怀夕见她说的情真意切,对她好感倍增,一时心软道“许是我见识浅薄,所以无法根治夫人的病,日后说不定有其他奇人异士能医治好夫人,还请夫人莫要灰心,活着才有无限可能。”
“是啊,只有活着才有有无限可能,这话我已不知道对自己说了多少年……罢了,多谢您的宽慰,请问您贵姓?”
“我名吴怀夕。”
“吴大夫,不知您的医术是学了多少年?”她似乎对眼前的女大夫很是好奇,闲聊般问起了与治病无关的事。
吴怀夕见她平易近人,语气亲昵,不禁卸下心防,与她聊了起来。
谁知,二人正聊的兴起,有婢女慌慌张张跑进屋,口气焦急“夫人,盟主来了!”
那美貌夫人立刻变了脸色,命令道“快把这位大夫从小门送出去。快!关于这位大夫今日之言,谁敢透露半分,我绝不轻饶!”
众婢女皆跪地称是。
江湖盟谁人不知,若是盟主要谁死,那人尚还有五分活命的可能。但若是盟主夫人要谁死,便是神仙也拉不回来。
吴怀夕满头雾水的被婢女拽着一路小跑从小门送了出去。
她刚从小门露头,便被一队黑衣护卫横刀拦下,“你是何人?”
吴怀夕急忙表明身份,“我是大夫,奉命来为夫人看病。”
那队护卫二话不说,架着她便把她重新丢回了她原来的小院子。
院子里的十几名大夫早已回来了,正聚在一起议事。
见她平安归来,都围拢过来,你一句我一句关心道“吴大夫,你和盟主夫人待的最久,有没有什么别的发现?”
“吴大夫,你觉得夫人脉象如何?”
“吴大夫,你有没有见到盟主?有没有说什么时候能放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