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颖怕隔墙有耳,用吴怀夕的纸笔写了一句“我被人劫持,若有朝一日我夫君来寻我,你便告知我被人千重楼的人抓走了。”
吴怀夕看了纸上所言,心情复杂,难道她也是被胁迫的吗?她那日背着包袱来,是来寻求自己帮助的吗?
吴怀夕难得有些心软,她暗暗想道,其实说到底,眼前的女子并没有做错什么,反倒在上辈子处处照顾自己,还放自己和一众大夫归家。
自己全家被灭门这笔账不能扣在她头上,要恨也该恨那虬髯大汉和所谓的武林盟主,跟眼前的美貌女子有什么干系呢?
只是,她始终过不了心里那道坎,若非必要,根本不愿见她,也不愿和她有过多接触。
个人有个人的缘法,她是何境遇与自己并无干系。
吴怀夕随手将纸张折叠好放进自己袖口,又道,“请夫人伸手,我为夫人把脉。”
苏颖乖乖照办,吴怀夕神色肃穆的把了脉,眨了几下眼睛,叹了口气,一脸恨铁不成钢的小声道,“我已说了让夫人注意身体,夫人为何还要做体力活??”
“夫人此胎来之不易,还望夫人莫要不当回事,我观夫人脉象迅疾不停滞,隐隐有滑胎之兆。”
“孕期前三个月夫人尽量不要出远门,也不要有剧烈运动,还是卧床养胎为好。切不可如此不爱惜身体!!”
吴怀夕似是恨不得揪着苏颖耳朵骂她一顿,但是生生忍住了。她知苏颖现在受制于人,恐怕不方便自己喝保胎药。
便亲自去后堂拿了个药瓶递给苏颖,“这是我做好的保胎丸,每日一粒,服半个月便好。”
苏颖心道自己也没做什么体力活,不过昨晚吭哧吭哧移了下桌子导致有点腰酸,谁知竟有流产征兆,她后怕不已,郑重接过药瓶,“多谢吴大夫。”
吴怀夕显然还是不愿搭理她,摆摆手头也不回的进了后堂,苏颖将小药瓶塞进袖中,神色轻松的走出了诊室。
青儿急忙迎了上来,“大夫怎么说?”
“无事,是没休息好,我多歇息便好了。”
青儿放下心来,挽着她的胳膊便要离开,苏颖指指那药童,“还没付诊费呢,十两银子,我没带钱,你付吧。”
青儿脸上从容的笑意消失不见,“这是黑店吧?也没开药就诊个脉便要十两银子?莫非这大夫是华佗转世?!”
苏颖闻言冷了脸,“不过是些铜臭之物,你如此推三阻四是什么意思,如此小家子气反倒丢了我的脸面!”
青儿银牙几乎咬碎了,整整十两银子,在她嘴里仿佛十个铜板般不值钱!!!
但是想到程万鹏的交代,让她务必伺候好这位夫人,将来这位夫人可是有大用处的。
青儿肉疼的掏出钱袋付了银子,苏颖挺直腰板,目不斜视的站在堂中,一副高洁出尘的大家闺秀模样。
青儿无缘无故破了财,也不愿意再去贴着苏颖。
苏颖松了口气,捏紧袖中保胎药。学着杨不凡的样子,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冷嗤一声,“我没心情了,打道回府吧!”
饶是青儿这般玲珑心的人,也被苏颖的喜怒无常气的七窍生烟。她还以为此女是个心思简单的木头美人,谁知这么难伺候。
她青儿活了二十年还从未被人如此嫌弃过!那是什么眼神!!!那是什么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