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飘着雨,白蕾丝窗帘拂动,冷风吹进来彻骨的寒……
风之羽一步一顿慢慢走过去,站在窗帘后面,伸手要去关窗户,刚抬起又缩回手。
就连伸出一只手暴露在窗外的视野,也是心惊胆颤。
她想到暮年家里的那个望远镜……
暮年回来了吗?
她不敢站在窗前,被他发现自己逃走不可怕,可怕的是发现她逃回了家。
风之羽深吸几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快跳到嗓子眼的心脏。
一不做二不休,她蓦地跨一步站到打开的一扇窗前,伸手拉回窗关上,
再迅速拉上窗帘,动作干净利落,看不出一点慌张。
然而,手心里却留下几道陷入肉里的掐痕。
窗户封得严严实实,她按住胸口,长舒口气。
却怎么也无法平复慌乱的情绪。
窗外的夜色漆黑,有星点斑驳的灯光,是别墅区公路两旁的太阳能路灯。
她只瞄了一眼,看到对面别墅与她房间相对的窗户紧闭着。
又是一个寂静的雨夜,和她在芭蕉林撞到暮年那晚一样,静得……阴森。
似乎太过平静,仿佛暴风雨欲来的前兆。
暮年应该是没有回去吧……
风之羽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翻来覆去睡不着。
如果暮年发现她已经跑了,会怎么样……
黑暗中,仿佛有一双幽森的死寂的双瞳在盯着她,渗的她全身发麻。
风之羽突然惊吓地缩回被子里,将脑袋捂得严严实实。
过了会儿,她又想到什么,倏地一把掀开被子,摸黑打开衣柜,
从里面拿出一件粉色系的猫耳睡袍,这是从暮年那里穿回来的。
风之羽拿在手中,厌恶的拧紧眉毛,找到一个盒子塞进去,塞完后还去洗了个手。
明天,明天她得找个地方扔掉!
如果被爸妈发现她是穿着睡袍回来的,一定会多想。
可是……
又能瞒多久呢?
爸妈迟早会问起她去了哪里,做了什么?
还有慧姨,慧姨看见她脖子上遍布的吻痕,一定猜到了什么。
加上爸妈的逼问,慧姨迟早会坦白。
好丢人……
她都没脸见人了。
风之羽扑进被窝里,将脸捂起来。
为什么被强暴这种事会发生在她身上!
在父母亲戚,同事邻居,所有人眼里她都是一个单纯乖巧的女孩儿。
如果被他们知道自己早早就经历了那种事,一定会狠狠谴责她。
一定会到处说她的闲话……
风之羽捂着头,想了好多好多,多到泪流满面,哭到睡着。
只记得自己睡意渐浓时,脑海里闪过一个无比强烈的想法,
她要报警!
次日,天刚蒙蒙亮,风之羽就闻到了楼下飘来的饭香。
因为心里装了事,她睡懒觉的毛病也随之消失。
风之羽从被窝里爬起来,揉了揉压了一晚上发酸的胳膊,
打开衣柜,拿起盒子就往楼下走。
路过厨房,慧姨正在里面忙做早餐,根本无暇注意有人经过。
风之羽打开大门,一阵带着湿气的凉风吹乱她的长发,
她皱了眉,伸手去接下了一晚上的雨。
回头看了看,客厅的餐桌上摆了好几道早餐,
依稀能看见厨房的慧姨一手拿着筷子,一手在揭锅盖,
忙得不可开交,随时会从厨房端菜出来。
算了,不要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