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饿了……而且我每天都会吃早餐,今天突然不吃,慧姨会觉得反常,肯定会怀疑的。”
她声音越说越低,有些心虚。
“撒谎。”
暮年嗓音温和,脸上仍然挂着淡淡的笑意,指骨弯曲点了点她的鼻子。
没用多大力,却有小惩罚的意味。
风之羽的谎言被拆穿,身体反射性的一颤。
她低着头,不敢去看暮年此刻的脸色有多恐怖。
暮年不紧不慢的松开她的手,棒糖糖把从掌心脱离,牵连起掌心的嫩肉,
一阵痛感传来,风之羽眼眸里蕴上亮闪闪的泪花。
“阿羽按我说的做,就不会痛了。”
暮年不紧不慢拉过她的另一只手,以同样的方式将棒棒糖立着插入她的掌心,一点点下陷。
痛感,也一点点更清晰。
糖把在柔嫩的掌心不断下陷,小小的掌心变成一个小沙漏的形状,沙漏壁绷出一条条细密的肉纹。
这次更痛了。
她甚至感觉暮年要戳穿她的掌心,风之羽受不了痛,
本能的扭动着手,被暮年抓的手腕更紧。
“阿羽……”,暮年轻轻的唤她,像一缕轻烟萦过耳畔,“……照片是删不完的,我有很多备份。”
轰!
脑袋里升起剧烈的爆炸声响。
风之羽长而卷翘的睫毛颤了颤,唇畔打着颤,“你……”
眼眶里早就盈满的泪,顷刻间翻涌而出,如断线的珍珠,
啪,的一下落在暮年的手背,炸开一朵莹润的无色花朵。
风之羽被气得哭出来。
暮年松了手,不再折磨她的掌心,抬手抹去她的泪,眼底心疼要溢出来。
若是平时,他会立马抱着她入怀,温声哄着。
但现在,不是时候。
暮年紧了紧她的手腕,“阿羽,门外的人是要进来了吗?”
风之羽闻言转过头去看,门锁上有插入钥匙的动静。
她瞬即止住了泪,清澈的里盈满亮光。
“阿羽听说过醉鬼的故事吗?”,暮年站直身体,往后退了几步。
他绕过地上杂碎的相机,绕过狼狈落地的被子,和一些凌乱的衣物,慢慢走向门口。
风之羽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只定定的看着他高大瘦弱的背影,莫名觉得诡异阴森。
“嘭!”
卧室门从外面推开的一瞬间,暮年及时伸手关上,
他站在门后,手抵着门,背对着她。
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第六感,虽然没看见他的脸,但风之羽总觉得暮年此时是在笑的。
“ 小姐!”
门外传来慧姨惊呼的声音。
风之羽从小是个乖孩子,从来不会无缘无故发脾气,也不会这样没礼貌的一把关上门。
慧姨定然是觉得不对劲了,才会如此大声惊叫。
暮年身上的灰色衣衫洗得已经发白,单薄的身子支不起衣服,松松垮垮的套在身上。
有一种恐怖片里面的病态美感。
风之羽凝住呼吸,完全不知道自己是在东南西北那个方向,指尖摇摇晃晃的抖动。
暮年转过身来,背靠着奶白色的门,一张脸病弱的白,
五官深刻的似吸血的鬼怪,唇边漾着一抹极淡的冷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