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两个极端。
一个长在阳光下,一个长在阴暗潮湿的泥土下。
暮年抱着她走进小房子里面,将她安置好,
便去点了一根蜡烛,屋子里立马亮起暖黄色的烛光。
石头堆的房子很差劲,没有窗户。
除了门口透进来一束光线,屋子里全是黑漆漆的。
两个人走了好长的一段路,身上都被草叶上的露水打湿。
暮年抱了几根柴火,又找来一捧干草叶堆在一起,
再把木架子搭在火焰上方,脱下她的外套放上去烤干。
“.......”
这是回到原始社会了吗?
风之羽坐在一个像凳子的石头上,石头铺了厚厚的毛毛垫子,屁股还是觉得又冷又硬。
她抱着双臂,微蜷着身子,盯着烧起来的火堆,感觉新奇。
没过几秒钟,又觉得焦躁烦心。
暮年抱着她进来的时候,她就扫视了一圈,房子里空空荡荡,
就一张床,一个超大的正方形木柜,
还有一个非常老式的木头碗柜,没有门,
稀稀拉拉放了两双碗筷,几个盘子,和一口铁锅。
“你小时候的日子都过成这样了吗?”
这也太穷太寒酸了。
风之羽又开始打量着屋子,看到是墙壁上的石头缝隙中黏着黄色的土,湿湿哒哒。
地板上铺的石块也潮湿,还不整齐,
她脚边还有两根嫩绿的小青芽从石缝里冒出来。
屋子里的空气也不清新,泥土和霉味充斥鼻腔,风之羽又有点想要干呕。
风之羽脸上的厌弃越来越重。
忽然她想到什么,目色一冷。
“你什么意思?我们要住在这里吗?”
风之羽猛地站起来,如果这是暮年说的惩罚,
那很好,的确惩罚到她了。
“我要回去!”
暮年自顾自的在屋子里走来走去,
没看她,也没理她,收收捡捡拾捣了好一阵子。
见他不回应,风之羽迈开腿就往外面跑。
一阵风从暮年背后吹过,他回头就看到石凳上没了人。
风之羽跑到房子外面,眼前一大片茂密丛生的高芦苇遮了她的视线。
山野间深邃幽僻,只有风吹的声音刮过耳畔,
四周寂寥,全是半人高的密密野草,望不到头。
来的时候不觉得,现在回看她自己都不相信自己竟然是从眼前这片广阔无垠的,
又高又深的野草中穿梭而过,来到这个破房子。
这要她怎么回去?
风之羽内心恐慌,往前小跑了两步又停下来,不敢再往前。
自然生长的野草韧劲很强,暮年在草丛中踩过的一条小道已经慢慢复原。
只能浅浅的看出来有人走过的痕迹。
面对望不到边的野草,风之羽没勇气没入其中。
在空地上走了几步,发现空地最边上的一圈是有芦苇编制的栅栏,围挡住长势疯狂的野草。
身后几声窸窣的脚步声响传来,风之羽火气一瞬间冲上头,
猛地转过身大吼:“你.......!”
石屋里暮年的身影从门口消失,往屋子里面去。
“.......”
他这是知道她不敢孤身走进片野的野草里才转身回去的吧!
风之羽气急,伸手一扯,抓住草叶子用力一拽。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