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没有回房收拾自己的东西,没有一句争辩。
“你的东西拿走,不然我会全部扔掉。”
风之羽扬声。
她指的是莞初住过她的房间,所留下的一些日用品,衣服首饰各类物件。
“小东西,不值钱,小姐要扔就扔吧。”
莞初回眸,莞尔一笑。
风之羽微愣,她甚至在莞初身上看到了大家闺秀的洒脱气质。
“先生太太,我先走了。”
莞初路过客厅,朝沙发上的夫妇微微颔首,离开。
风之羽本是没生气,但看莞初这副不卑不亢,
不争不抢的态度,她就心里不爽快。
哪有这样做小三的。
这不符合常理。
莞初前脚迈出门,风之羽后脚就吩咐司机将房间里的东西全部丢掉。
除了搬不动的大件家具和灯具,
所有的衣服,窗帘,首饰,风之羽全部换了新。
母亲知道她膈应别人住过房间,
前前后后安排了人购置新的床单被褥,新衣服,及摆件。
“妈妈真的相信那个莞初只有代孕妈妈的身份吗?”
张雅芝走到窗前,推开窗,慢悠悠地开口:
“她是你爸爸的初恋。”
风之羽一惊,她没想到还有这层关系。
“那妈妈为什么还让她做代孕妈妈?这不是引狼入室吗?”
“让她做代孕妈妈,不是引狼入室,是救风家于水火。”
风之羽听得稀里糊涂,急切的想开口问这是什么意思,
抬眼就见母亲的背影在抹泪。
“妈妈没有好的娘家做后盾,
莞初是京川城富商的小女儿,在家里备受宠爱。
只要她肯帮风家,帮你爸爸,风家这次就会挺过来。”
“既然她家庭不差,为什么会来做情妇?”
“她从来不是情妇,是我,我才是那个情妇.......”
张雅芝哽咽的说起陈年往事,泣不成声......
风之羽在车上一路也没回过神来。
原来,她只是个没名没分的野孩子。
母亲并没有和父亲领证,因为早在遇到父亲之前,父亲就已经和莞初结婚。
那是一场商业联姻,两人都在年少懵懂的时期,
婚后常年分居,并无感情。
许多年之后,风家的产业逐渐扩大,
核心发展到京川,这才与莞初有了见面机会。
莞初欣赏父亲,知道他有别的女人,就开始朝风氏下手,
一次又一次,风氏终于中了圈套,半壁江山抵押在银行。
现在内部资金周转困难,员工工资也是莞初自掏腰包发放。
莞初只说自己作为明媒正娶的妻子应该要给风家生个孩子,
她没有赶走母亲,也没有大张旗鼓回到风家,坐实自己的身份。
母亲说,莞初很厉害,
她想要的东西从不是立刻就要得到。
而是一步步走棋,一根根放线,布局周密,万无一失。
莞初要的,从不是赶走谁。
而是走进父亲心里,生活在他身边,朝朝暮暮,点点滴滴的融入。
她不做坏事。
只简单而怀揣着目的性的融入风家,
让人挑不出毛病,也让人赶不走她。
风之羽失魂落魄推开病房门,走进去。
病床上微微鼓起的一片是暮年的身体,他瘦得就跟纸片一样薄。
被子再厚些,完全看不出病床上躺了个人。
风之羽放轻脚步,走到病床前,扯了扯他捂住头的被子。
伸手去揉他短绒的发。
但是.......
暮年的头发什么时候这么长了。
风之羽一怔,忙搬着暮年的身体转过来,
映入眼底的是护工阿姨昏睡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