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之羽冷讽的哼了声,认定是他的狡辩。
一路上没摆过一分钟的好脸色,
不是在琢磨着怎么从暮年手里逃脱,
就是在用各种言语贬低他。
“这是哪儿?”
附近越来越熟悉,风之羽左右张望想了半天才记起:“这里是那个哑巴的中医馆?”
“嗯。”
暮年低声应了句,沉闷的很。
风之羽不由回头看向他,“你要死了啦?”
她扇动着长长的睫毛看暮年满脸的汗水,落在他额前的发也汗湿成条状。
她纯真无邪的眼神里是对他是不是要死了充满好奇。
“阿羽,我头疼。”
暮年放下推车,擦了擦脸上的汗,望向她的眼神里盛满凄楚的痛苦。
一瞬间,风之羽有那么一点点觉得自己说的话太过分了。
但也仅限一瞬间。
下一秒她就想到泄露的监控和照片。
对于暮年,绝不能姑息!
“那你去看病吧,我在门口等你。”
这样她就能趁机跑掉了!
可这也是她自己的想法而已,暮年怎么会给她单独留在门口的机会。
“唉,你干什么?”
暮年凑近来没有一个字废话,也没有一个动作多余,手臂一抄就将她收进怀里抱着走进中医馆。
“放开我!你这个无耻的强盗!”
她一巴掌挥过去,可惜打歪了,只碰到暮年的下颌。
即便是这样,暮年也踉踉跄跄的晃了好几步撞到墙壁上才停下来。
风之羽被他抱着心惊胆颤,心跳跟着加快了几拍,唯恐自己被扔出去摔个半身不遂。
她抓住暮年脏得起了油光的衣襟,跟只被惊着的小鹿似,胆小的缩着脖子。
“呜呜!”
肩膀被大力的拍了拍,风之羽回头就看到哑巴老中医着急忙慌的笔画着两只手,口中还不停歇的呜呜吼着。
风之羽没想搭理,但也被哑巴中医激动的情绪带动的心慌。
她蹬了蹬腿,暮年便将她放下,顺势牵紧她的手。
风之羽瘪瘪嘴,嫌弃全摆在了脸上。
看看暮年身上穿的包浆的衣裳,看看暮年发黑的手指。
真脏!
又穷又土又不爱干净!
风之羽用力地别开头,发泄着自己对他牵手的抗拒。
医馆看诊将近两小时,风之羽被迫坐在暮年身边,无聊得数着墙壁上的老式挂钟走针。
“他还能活多久?”
估摸着老中医把脉差不多结束,风之羽闲来随口一问。
老中医抬起松弛的眼皮,哀叹着,沉重的抬起手比了个「1」。
“你能听到我说话!?”
风之羽诧异的站起来。
老中医不疾不徐的砸砸嘴,拉过她的手腕,按住她坐下,继续诊脉。
“两个小时了你还没诊出来吗?”
她不爽这故作玄虚的老中医,也不爽按住她看病的暮年。
这算什么事?
暮年进医馆之前喊头疼,进医馆之后却是按着她看病。
她的脑子又没问题!
“哎!你有没有听到我说话?”
风之羽大小姐脾气上来,抬起桌子就掀,但桌子太沉,她没能掀得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