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手好比浸过红色的糖罐子,箔了一层糖分会有的润泽。
那也是她见过的最好看的一只手,骨节分明,脉络清晰,线条流畅。
包括这只手的主人的眼睛,也是她见过的最漂亮的狐眼,
狭长的眼形勾着妖惑,时常会透出一股阴郁,
神色清冷孤僻却又有着让人一眼沦陷的魅力。
“阿羽……”
冷清的音色伴着院里狂起的大风而起,落叶卷入上空乱飞,树叶簌簌作响地吹着。
风之羽抬眸看向厅内唯一一个完好无损的人,
没有受到分毫损伤,没有受到任何惊吓,
神情自若的,甚至眼神里还透着丝丝不明所以的暮年。
是不明白她为什么会突然来到他的杀人现场吧!
“这就是你把我留在哑巴老头那里的原因?”
风之羽指尖抑制不住的发抖,指着地板上倒在一片狼藉里的南陌和风晋文。
南陌尚有清晰的意识,而风晋文却在刀刺入腹中那刻,
双瞳猛地一睁一闭,昏死过去。
暮年一怔,僵硬的转动脖子看向斜下方的风晋文,
他目光愣了愣,抬眸,用力地摇头。
“我没有……”
“那你手上的血是什么!!!”
风之羽几步走过去,抓起他的血手举在眼前,恨意迸发。
如同满院狂风席卷落叶,满世界呼啸!
“有警察来了,快走!”
陈厉忽然冲进来推开风之羽,拉着被她的吼声吓到手足无措的暮年跑。
“不准走!”
风之羽扑上去抓暮年的手,被陈厉狠狠一脚踹开。
她踉跄着后退几步,跌入满地狼藉中,掌心被地上的碎片划了道口子。
“阿羽!”
暮年见她摔倒,挣脱陈厉,没跑几步,复又被陈厉抓住手臂拖拽着走。
他挣扎得凶,脸色铁青,粗喘的呜声溢出吼,似头野狼。
可陈厉不知道往他脖子上扎了个什么东西,
暮年忽地就不动了,双眼一闭,倒地。
警察赶来时,风晋文已经没有生命体征。
风之羽跪在地上,没什么情绪,也没有想哭的情绪。
就这么怔怔的盯着风晋文逐渐失去血色的面容看。
“之羽,别太伤心了。”
南陌包扎好手臂的伤口之后走过来安抚她。
一低头,没看到她脸上有一行泪痕,眼神闪过讶然。
风之羽捕捉到他的眼神,扯了扯唇,没笑出来,
“按理来说,我是不是应该痛哭一场?”,她问。
南陌挽起她的手臂,“先起来吧。”
“你是不是觉得我应该大哭一场?”
“不是。”,南陌看着她的眼睛,声音坚定。
“是!”,风之羽挣脱手臂,看向面前父亲失温的尸体,“我应该要哭。”
“可是我哭不出来。”,她抓着头发用力扯,“我为什么哭不出来?”
她抬眸问南陌,渴求着答案。
“之羽,别伤害自己。”,南陌单手握住她抓头发的腕,紧张道:“快放开。”
“不要,不要!”
“之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