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太太一来,保镖和女佣接相让道。
唯有医生可以在她面前挺直腰板,“太太,少爷的病……”
医生看了眼站的很远的小羽,眉头轻微拧了拧。
“你出去。”
暮管家见状当即赶她走。
微微朝暮太太颔首一躬,小羽便在所有人排外的目光下走出别墅。
只她脚步跨出大门,厅内便有说话声传出来。
不过这些话是已经走远的小羽听不到的。
“少爷的病情若是再拖下去恐怕会越来越严重……”
“阿羽……”
医生正向暮太太说起病情,突兀的嘤呜声气息奄奄的落下。
众人目光看向折叠床上蜷缩着身子发抖的一团,
那姿势如同刚落地的新生婴儿般将自己牢牢圈住,对世界充满陌生和不信任。
“阿年。”
暮太太回头坐在床边,听见儿子含糊不清的喊着什么,
又在不停的发抖,心疼的双眼发红落泪。
“快去,再拿床被子来,阿年怕冷。”
女佣拿出行李箱里面的薄被递过去,暮太太忙接过来给儿子盖上。
几乎是她放下被子的一瞬间,便被被子下面的身体应激的丢开。
这么一来,那暮少爷突然就情绪失了控,
明明身体僵硬的动不了,却非要挪着往床下面滚。
尽管暮太太在第一时间就托住他的身体,却也没能制止他。
“阿年,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暮太太看见儿子这般不肯亲近人,难受的直掉泪。
女佣在一旁帮忙都被暮少爷狠狠推开,
喉咙里呜呜的发出驱赶的嘶吼。
但因为身体太虚弱,他发出的声音都是断断续续,不成连贯。
毫无威慑力。
也亏得是女佣们怕弄伤他,惹得他更加应激,才做做样子假装被推开。
医生站在一旁也是束手无策,不敢随意靠近。
作为一名在心理学上深根多年的学者,他见过的病人不计其数。
像这样分毫不肯让人靠近的病例还是第一回遇到。
暮少爷昏迷五年醒过来,到今天已经是整整十天。
这十天内,庄园上上下下都在悉心照料着,
暮太太也几乎是得闲就往麒麟园跑,陪在儿子身边。
就是再冷漠的人都不应该还对时常伴在身边的人如此排斥。
“阿年,你别这样,我是妈妈啊……”
暮太太去扶倒在地上不让她靠近的儿子,双膝已经是跪在地上。
“太太。”
医生推了推眼镜,上前制止暮太太的靠近,
“让他单独待一会,我们先不去打扰。”
医生用眼神示意保镖和女佣全都出去,向暮太太做了个请的手势。
暮太太跟随指引随医生站在一处墙角,
抹去脸上的泪痕,满眼都是对儿子的愧疚与心疼。
“少爷的病情恐怕与五年前的牢狱之灾有关系。”
“那……那该怎么办……”
五年前的牢狱,儿子受过的罪她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