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之羽愣了愣, 知道是自己太凶吓到他,收敛了些,
温声道:“我不是故意吼你的。”
她走近几步,暮年便异常抗拒的退后更多步子,
浑身上下透出一股固执,漆黑的瞳纯净无瑕,
寂静的石潭一般明亮,像个不知事的傻孩子。
他的鼻腔里喘息的很严重,比起正常人的呼吸更为听得清晰,就像有什么东西堵住了呼吸道。
神情也是恶狠狠的,一副谁都不能靠近,近我就咬死你的恶犬模样。
和以前没多大变化。
就是瘦了,那双漂亮的长睫狐狸眼凹陷得很深,
眼睑下方呈青黑色,跟烙上去的似。
这不是朝夕没睡好的熬夜眼,是很久很久无法入眠导致的黑眼圈。
“你不认识我了吗?”
不知觉的,她对他说话刻意的放软声音,像哄孩子那样。
也不知是不是她甜甜的声音过分温柔,暮年放狠的情绪在渐渐消退。
他盯着她看,眸色失了神,没有焦点。
应该是在放空。
风之羽没敢动,就这么站着,任他看。
其实她也有私心。
五年没有见到狗狗,心里……其实有一点想。
暮年变了。
脸有些脱相,下颌角清晰的如同刀刻,神态也比之前多了些病感。
多了几分有气无力的娇弱,要是养好了或会是一个病态美人。
两个人就这样互相将视线落在彼此身上许久,谁都没有说话。
山林里有风通过破了的窗户吹进来,丝丝泛着凉气。
风之羽缩了缩指尖,这才忽的想到曾不知在谁口中听说过暮少爷畏寒。
现在天气并不冷,他却裹着毛呢大衣,脖子套着一圈圈堆叠的酒红色围脖,
很厚,也很防寒。
脚上还踩着一双长着长耳朵的兔子拖鞋,
浅浅的粉色,颜色有些旧,
和那条崭新的黑色短毛绒裤子尤其不搭配。
那兔子毛拖鞋和他全身都不搭。
倒像是他从哪里翻出来别人不要的。
风之羽动了动唇,又闭紧嘴巴,细条的青黛眉毛拧成了麻绳。
她侧头,快速扫视了一圈周围,目光瞄准耷在地板上的那张床单。
而暮年也因为她忽然动了被惊了一跳做出防御的姿势。
“我去拿个东西。”
风之羽慢慢移动脚步走过去捡起那张床单挂在窗户上。
室内光线瞬间灰暗下来。
“这样就不会冷了。”
她扬起唇,朝他示好。
但暮年并不买账,板着脸盯她,
只她眨眼笑的功夫,便一冲往楼下跑了。
风之羽怔了下,才知道他这是要跑。
“暮年!”
她追下去,客厅里已经没有人影。
“暮年!”
“暮年!”
风之羽一边跑,一边惊慌大喊:“暮……”
“呃。”
风吹过耳边带有细微的男人闷痛声。
“暮年?”
停下疾跑,四下寻找,
风之羽在公路斜坡下看到身子弯成蚯蚓倒在沟渠里的暮年。
“暮年。”
她顺着斜坡滑下去扶他,被用力甩开手。
没顾及失落被甩开,再度伸手过去扶又被抓住手掌狠咬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