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说好不会告诉暮太太吗?”
“满天繁星作证,我没有泄露一个字。”
格尔仰头看星星。
风之羽随之望向夜空,几颗碎零的星子稀稀落落散布在黑幕里。
就好似被困在长夜里的日光,没有可寻的出口。
既然格尔没有在暮太太面前提过暮年受伤的事,那应该没事。
“暮太太为什么找我?”,她问。
“女佣告状,说你打了暮少爷,还致使暮少爷发烧呕吐,情绪应激。”
格尔从黑幕里收回视线,怂怂肩,“这可跟我没关系。”
“.......”
风之羽很想掉头跑路。
但已经来不及了。
前面花园的喷泉池影影绰绰的有一群人影朝这边疾步走来。
为首的,是一个身形高挑女性身影,气场威严。
夜空下,廊灯光线柔和,看不太清楚人。
但直觉告诉她,那人定然是暮太太。
“太太,人送到,我先撤了。”
格尔的话更让她此刻内心慌乱不安。
“暮太太好……”
正问好,猝不及防的一个耳光扇下来。
“你有几条命能动得起我的阿年。”
风之羽被打的脸偏向一边,踉跄了两步。
一旁的女佣盯着眼色忙捧着玉瓷盘递上干净的毛巾。
暮太太擦了擦手,毛巾随手扔回玉盘里。
“不知死活的东西。”
暮太太稍抬指尖,女佣便心领神会当即上前按住她。
任由女佣踢她的腿弯跪下,捉住她的肩膀捆住。
她没做反抗。
黑钻的尖头皮鞋忽然落在眼前,风之羽抬眸,
入目是暮太太心平气和像是要与她谈天的轻松面容。
可从她那张暗色红唇说出来的话,却是让人浑身一震。
“你怎么打的阿年,就怎么还回来,这叫礼尚往来。”
下颌被指节突然挑起,那双和暮年如出一撤的狭长狐眼目光蔑视,
“今天叫你来,是让你学学规矩,认清自己的身份,
风氏都倒台多少年了,大小姐的梦也该醒了。”
暮太太不轻不重的训言,和吩咐仆人办事没什么两样。
风轻云淡的几句话概括,却是衬得夜色诡谲,
廊亭两排的几个女佣没一个敢抬起头视线乱瞥,规规矩矩的交叠双手伫立着。
气氛森严。
风之羽没打算向暮太太解释什么,她认错。
是她伤的暮年,她认。
暮太太言出必行,后来几日她被安置在了之前的那个小楼。
小楼光线阴暗冷清,终日只有窗外刮起的徐徐风声作伴。
每天的一顿饭是清淡的流食,不沾荤腥,但种类丰富。
可这样无味寡淡的食物即便是丰富多样,时间长了也会没胃口。
后来,她摸出了门道,或许这是暮年的日常饮食。
否则,她一个犯错受罚的佣人怎么会配得上这些饭菜。
大概是暮太太的意思。
她要她尝尽暮年所受的苦,偿还给暮年造成的伤害。
七日。
自被女佣在她脸部,嘴角,腰部复刻上和暮年同样的淤青,到今天已经是七日。
或是因为没见阳光的原因,她的伤好得很慢,精神萎靡,浑身都使不出什么力道。
即使用饭,有些时候也会手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