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里,爬行动物聚拢靠近,空气里发出黏膜腥臭的味道。
风之羽止不住双腿打颤,背靠着茅草门,
上面潮湿的草叶也随着她的恐惧发抖而晃动。
她能听到大量的蛇在朝她脚边爬来,耳边是如气息般混乱的吐信,控制她的意识在刹那间封冻。
冷血动物的冰冷和黏液似乎已经缠住她的脚踝,
每一寸皮肤都泛着寒意,迅速冻僵,风之羽整个人都不敢动。
黑暗,恐惧,冰冷,腥臭,她几乎是陷在死亡边缘徘徊。
“暮年,救命.......”
即使是呼救,也变得气若游丝的小声,唯恐会惊动了那些软体动物。
但还是没能止住她的身体上越来越多的蛇爬行而上,随手一动就能触及到冰冷的软体。
恐惧占据大脑,此时,她已怕得失去发声惊惧的能力。
即是发抖,也唯恐会惊扰了那些软体动物,可她控制不住怕得发抖,反而越来越严重。
她的大腿,腰肢,脖子,脸,一圈圈的环绕腥臭的软体,
扼住她的呼吸,夺去意识.......
“阿羽?”
或许是梦,临死前她竟然看到了茅草屋的门打开,明亮刺眼的光线射进来,耳边还有暮年疑惑的声音。
感受到脸上刺痛时,风之羽正梦到见到暮年的第一天。
不是在芭蕉林。
没有下雨。
也不是以那种方式见面认识。
他和她只在一个天空晴朗,和风煦日的微光下午。
天空落下无数金闪的橙色光芒,院里的粉色蔷薇开得花繁叶茂,暮年在风家门口等着和她见面。
“阿羽。”
窗外的橙色天空忽然被一张清秀面容挡住。
风之羽回神,看到是暮年歪着头在喊她。
又喊她阿羽。
他真的知道她是阿羽吗?
风之羽心里有些气,翻身,换了一个方向躺着。
但这边也有一个人立在床前,黑色的女士西裤,简洁干练,优雅而不失飒爽。
正是那位把她丢进蛇堆里的暮太太。
风之羽一惊爬起来,竟发现自己躺在暮年的床上。
她慌忙下地,规规矩矩的站好,
鞋也没顾得上穿站得远远的问了声:“太太。”
“阿年喜欢你,希望你能照顾好他。”
暮太太冷淡的留下一句话离开,是叮嘱。
但在风之羽听来更像是威胁。
女佣送暮太太离开后,风之羽才得知,她能从茅草屋里出来是因为暮年四处找她。
那个满屋子蛇的茅草屋也不是暮太太建来惩罚佣人的。
是暮年自己养的宠物。
暮年养的蛇?
风之羽惊诧,暮年每天都和她在一起什么时候养的那些蛇,她怎么不知道?
怎么会有人养蛇来做宠物的?
三观震碎。
风之羽现在觉得暮年和暮太太一样可怕。
暮年竟在不知不觉中养了那么多的蛇,他是什么时候去的后山,又是什么时候躲开的她?
这些,她从来没有发现过。
风之羽觉得可怕,去问了格尔医生。
格尔告诉他,暮年每天晚上都会趁所有人睡着的时候出门。
茅草屋的那些蛇都是他亲自抓来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