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他的猫疾步赶来,抬头时,酝酿在眸中的泪越发闪得晶亮。
这就是他要的效果。
要得到阿羽的心疼,让阿羽离不开他!
眨了眨眼,硕大的泪珠子滚滚落满纤长睫羽,我见犹怜这个词,绝恰放在此时的暮年身上。
可他不知道的是,他聪明的猫儿早就看穿他故意装可怜博取疼爱。
“我来了,阿年就不会丢了。”,风之羽摸摸他的头发安抚道。
“阿羽.......”
“嗯。”
“我不想在这里住。”
折腾了一路,暮年终于说出自己的想法。
风之羽走过去在台阶上坐下,拉过暮年的手握住,“阿年不喜欢这里吗?”
“我想回家.......”
听到这话,风之羽微微失神,“可这里就是你的家啊。”
她喃喃念着,思绪飘远。
水珠凝注睫尖滑落,一颗颗好比断线的珍珠落在木质台阶上绽开,滴答——滴答——
见到暮年哭,风之羽伸手去为他擦泪,被躲开了。
暮年偏着脸,睫尖抖着,肩头也开始抽,“阿羽带我走好不好?”
他低声哀求的问。
没得到回应。
长长的廊亭两边种满了樱树,枝干绿叶摇曳晃动扫下缕缕清风,满院子纷飞落叶。
天气降温从昨夜就开始,这会看着天色是要下雨。
担心暮年受凉,风之羽拉他站起来躲进廊亭里。
这时,一队衣着白色蕾边的女佣急急赶来。
她们齐整的贴头皮发束到精致的蕾边白袜无不象征着贵族气息。
走在女佣前面的,是一位年龄较长的女人,与女佣不同的是她着装蓝色裤装制服,胸口的姓名牌上写着管家二字。
依着年龄来看,这应该是暮家二老身边的人。
“把她从少爷身边拉走。” 那带头的年长女佣上来就一副主人态度要处置风之羽。
若不是庄园里的老佣人仗着背后有撑腰的主子,普通女佣还真没人敢如此。
不等风之羽有所警惕,她身后的人便已经上前踹开了蜂拥而来的女佣。
一腿一个,回回精准命中女佣的腹部,刹那间女佣横七竖八倒了满地,哀叫连连。
但暮年也因剧烈活动,复发了腰痛,满头冷汗站都站不稳。
风之羽也是从这次得知暮年还有腰伤。
据暮年的近身女佣说这是他在被暮家找回来时就有的伤。
想来,也是从监狱里带出来的伤痛。
暮太太带着家佣赶来的时候身后还跟了一大家子生面孔。
暮年又是个忌生人的,根本不让人碰,见着人靠近就死死抱住那只猫藏进怀里,不让任何人看见一根毛。
那是他狭小固执的心灵里,认死的温暖,是独独属于他的私有物。
耳边嗡嗡闹闹的声音像群蜂鸣叫,愈发的靠近,扰得他头疼,想发狂,想撕碎发出吵嚷的嘴巴。
可他只得抱住自己的猫儿藏进廊亭的转角角落里,用双臂撑起世界,护住他认为害怕见到人群的猫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