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血,没有感情,而且剧毒。
“学得快是优势,但你的驾车技术有待提高。”
格尔指了指那边车头陷进山石里的黑车。
“喔,你刚才是问我和风之羽说了什么是吗?”
他说话的时候假装在处理身上擦破的伤口,目光却是时刻注意着暮年的反应。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把你伤了暮太太的事如实告知她而已。”
暮年僵硬的表情有了丝微不可察的松动。
“风之羽听了很生气,刚才还冲回去要找你质问是怎么回事,你现在不在家她应该是着急坏了。”
格尔坐在草地里取下事故中踩歪的一只鞋抖了抖灰尘。
注意到那人有轻微的焦虑,他便再详作随口问:“你很怕风之羽知道你是个杀人魔吗?”
“我不是!”
果然,他一激,那人原形毕露。
“以前的事就不说了,暮太太给了四个女佣照顾你,没了两个,事实如何你最清楚。”
那人捏紧手中铁棍,指节嘎吱嘎吱脆响。
忽然间又是一阵狂风乱作,山里风沙蚊虫多,车祸现场的几个人都被迷了眼。
等格尔揉清眼睛时,却是看到他这辈子都会觉得匪夷所思的一幕。
他对面的那位,眼睛里爬着蜘蛛,硬是眼睛没眨一下。
哪怕是一点不自在,不舒服的反应的都没有表现。
蜘蛛身上沾了眼球粘液通体湿透,爬行困难,
从眼球上爬到眼白位置时,更令格尔震惊的是,
他亲眼看到暮年抬手将眼球上翻来覆去爬行挣脱逃命的蜘蛛捻出来,捏在指尖搓成粉末。
这还是个人吗?
虽然他作为心理医生这时候应该表现出超强的意志力,
毕竟是精神病嘛什么做不出来,但此刻他也不住心尖发抖。
他怎么感觉暮年这动作是在隐喻他会像这只蜘蛛一样,轻而易举就可以被碾死。
这分明就是赤裸裸的示威。
“等等等等...不着急,我作为你的心理医生当然是站在你这边帮助你的。”
格尔适时改变策略和病人沟通。
“你不就是想把风之羽关起来独占吗?
这个好办,你何必大费周折做这么多。
女孩子嘛都喜欢漂亮的东西,
你把绿园全部布置成粉色这一点就很好。”
格尔一针见血指出问题,他观察暮年这么久也不是没收获,至少掌握了他对风之羽的控制欲不似表面这么轻描淡写,吃吃小醋,简简单单折腾几回了事。
很多时候,也可以说是所有时候,暮年都在控制自己。
他作为暮年的主治医生,照毕生所学诊断出了暮年的病理无误,
但某些时候,暮年的行为举止看起来更像是在故意扮演一个有精神病的人。
他的心思很深,深到没人猜得透看得清。
比隔壁那个上官若炎还要厉害。
暮年更会掩饰自己的内心欲望,更知道人情世故的处理,他会隐忍,也会缜密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