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仿佛空气都在凝固。
风之羽看着泪眼婆娑的老太太,别开脸掩去眼底震惊,陷入沉默。
院子里时不时刮过一阵风,吹来些许寒意。
暮老爷子捋了捋花白的一绺小胡子,盯着手里的杆秤表情急躁,时不时又会看一下炉子上的汤药啧啧的摇头。
“您有阿年的消息了吗?”
老太太拭了把眼泪,沉重道:“喻东带人在郊外找到了阿静。”
“那暮年呢?”风之羽略显着急:“找到了吗?”
老太太声泪俱下,无声摇头。
“我等阿年回来。”
老太太闻声欲言又止,思量再三,还是抓住风之羽的手劝道:“阿年如今自己跑出去下落不明,陈厉又是个身份特殊的,要是阿年也出了意外,我们暮家……”
“可是我……”
“你不必着急决定,南氏与莞家合作楼盘,明日有剪彩仪式,你随我一起去看看,就当是凑个热闹。”
老太太的话已然说到这份上,风之羽再不好还口拒绝。
只是她和南陌已经是把话说到最难堪的地步,现在碰面……只怕是谁也见不得谁好过。
桌面敲响,老爷子拿着把蒲扇指了指炉子上的汤药,小厅里面的佣人立马赶来揭开药锅,转炖盅开小火煲煮。
风之羽看过去,微微恍惚。
暮老爷子还在松阳镇做老中医的时候就对暮年多有照顾,现在知道暮年是暮家子孙,暮年不见也没见他多着急。
老爷子这急性子现在也耐得住不急?
老爷子耳朵不好,也不知道听没听见老太太和她说这席话。
风之羽往前走了几步当即被老太太拦下来,“阿羽,明天一早我们还要去南氏,你先回自己房里准备准备。”
风之羽微愕,还有什么好准备的?
不过老太太已经发话,她也只能听着。
南氏的剪彩仪式开始时礼炮齐放,场面隆重奢华,不少媒体记者现场采访。
莞初作为莞氏代表华服出席,南陌则是西服裹身,身姿笔挺修长,五年的岁月沉淀早已磨灭他身上的少年气,从头到脚无可挑剔,找不出一丝瑕疵。
从他身上,风之羽再也看不出她认识的那个阳光大男孩的丝毫痕迹。
南陌站在光芒万丈的红毯上,身边是行业精英俯首称臣,媒体的闪光灯下他那张面具下的脸疤痕扭曲。
稍微仔细便不难看出他面具之下几条未完全遮住的疤。
交叠的疤痕无形之中让人心生敬畏。
放在五年前,谁能想到风光霁月、前途无量的南氏公子会成为一个满脸疤痕,满身煞气的商界翘楚。
南氏短短几年一步登天,从小小的松阳镇迅速扩大规模在京川城扎下根,这其中明暗手段,交涉的人手定是大半京川城在背后做了动作。
暮氏在京川城一家独大,人人敬畏,有人眼红,也有人起了心思。
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没人不想站在那受人敬仰的最高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