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美兰无所谓道:“随便你,如果你爸还有那个权力的话,你发十封电报都可以。但是现在你要给我赔钱,我这衣裳新做的。”
“你什么意思?什么叫做如果我爸还有那个权力的话?”
“怎么,你家里没给你写信吗?你想知道什么就去邮局给她们打电话啊,记得尽快哦,晚了她们不一定接得到电话,反正呢,你现在必须给我赔钱。”
周月还打算明天一早去镇上拿包裹和钱,但是现在唐美兰的一番话,让她有种想立刻飞去镇上的冲动。
大半夜被人从被窝里喊起来,村长黑着一张脸道:“干啥干啥,是一天天吃的太饱了是吗?这么多精力在这里吵架。
真当这是在你家啊?你想干嘛就干嘛?”
他看了周月一眼,很是不喜,这段时间来何家老屋处理事情,几乎每件事情都少不了周月的参和,也不知道这个女娃娃怎么这么会惹事。
又扫向其他知青,“说句不好听的,就你们这些知青,现在是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就更应该跟村里有经验的人虚心请教,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三天两头惹事。
我是水乡村的村长,不是你们几个人的村长,我不想每天都围着你们转。该道歉道歉,该赔偿赔偿。”
“村长,我没钱。”
看着周月理直气壮说自己没钱的样子,村长就气不打一处来。
“那就从你的工分里扣。散了散了,要是谁再惹事,别怪我不客气了。”
就在大家各自回到自己的屋子不久之后,一道身影出现在了村口。
那就是周月。
她一直祈祷事情不是她想的那个样子。
她迫切的想知道她家到底发生了什么,这可是直接关乎着她在乡下的生活水平的。
天刚刚翻了鱼肚白,周月就来到了镇上,紧紧的守在了邮局门口外。
邮局一开门,周月就迫不及待的冲了进去。
领了自己的包裹,也顾不上这是在大庭广众之下,粗鲁的将其撕开。
包裹的最上边,赫然是一封书信。
周月颤颤巍巍的打开了信封,边读眼泪边流。
原来周月的爸爸因为以权谋私被撸职了,周父周母以及周月的两个弟弟被发配到很遥远的地方去改造了。
家里的东西都交公了,包袱里的衣物是周母拼死拼活才保留下来啊。
为了不连累周月,周母还怂恿周父主动写了断亲书。
信中周母再三强调,让她好好保重,照顾好自己,没事别联系。
此外信封里还有三十块钱。
周月明白,自己这是被遗弃在水乡村了,这三十块钱是她最后的存款了。
拎着凌乱的包袱,失魂落魄的走在了大街上。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周月发疯似的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半夜,村长再次从被窝里被喊醒。
连续两天晚上被吵醒,村长脸上写满了不耐烦,结果一开门就看到两个公安站在她的面前,所有的瞌睡消失的无影无踪。
“公安同志,这大半夜的上门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你是水乡村的村长是吧,是这样的,今天我们接到火车工作人员的举报,说你们村一个叫周月的知青没有介绍信还逃票了,试图混上火车,被发现之后还殴打车站的工作人员,性质恶劣,已经被我们逮捕拘留了。
再加上她逃过一次了,所以要拘留半个月才会放出来,特地来通知你们一声。”
村长恭恭敬敬的将公安送出了家门,转头骂骂咧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