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生二回熟,这回大家都没有客气,直接撞开了老顾家的大门,闯了进去。
何老太还在缝她的被子呢。
自从分家后,何爱清的钱都被把着了,一分都没落她手上,她想给被子续些新棉花都没有。
薄薄的被子盖在身上根本无事于补,每次都要多穿几件衣裳才能睡得着。
何敏身上裹得襁褓被就不一样了,得有二斤棉花吧,拆了补进她的被子里也能厚实些。
偏偏何敏是个没眼力见的,一直拽着她的襁褓被不松手。
这么小一个人,也不知道哪来那么大劲。
但她是谁,何老太啊,粗糙的双手硬是将何敏紧握的小拳头掰开了。
想到这,何老太乐得都哼起歌来了。
刷~一群人冲进她屋里。
何老太看着冲进来的人,着急忙慌的喊道:“干什么干什么,你们就看我老头子不在家,可劲的欺负我,你是不是想弄死我,好跟我家老头子当老来伴。”
“我呸,何老太,你可惯会做坟头跑火车—缺德还冒烟的事,要不是你们啥事都扯上我们老苏家,就你们那德行我都不乐意看,看见了都恨不得自戳双目。
我问你,你怎么又把孩子扔在我家门口,这可是你亲孙女,不是路边的野猫野狗,你到底有没有心啊。还把她襁褓被扒了,就让她穿块你不要的破布,是不是想让她看不到明天的太阳啊。”
何老太哪想这么多,她只知道自己晚上睡觉太冷了。
这要是以往根本不用跟一个小娃娃抢这些。
但是……她的那些儿女……越想越心酸。
自从顾母回矿上之后,家里的饮食水平是急剧下降。
每天就靠着自己跟老头子的那点工分吃喝拉撒,人都瘦了一大圈了。
何爱清一天天只知道围着顾家转,估计早把她这个亲娘忘了。
何爱花倒是偶尔有个只言片语传回来,但都是让何老太汇钱的,她们老两口的棺材本都快掏空了。
何老太死鸭子嘴硬,强撑道:“她一个女娃娃穿什么襁褓被啊,被窝里一塞不就好了吗。再说了,她什么时候出去的我也不知道啊,我把她放在床上,上个厕所的工夫人就不见了,我还寻思让村长喊人帮我找一找呢。”
“哟呵,可真能,就上个厕所的时间,她一个奶娃娃就能走到村尾了,你是在拉铁吗?中午开始拉的吧!”
何老太说不过,干脆别过了头。
苏母看到何老太身旁熟悉的布料,使了一个眼神,文丽就冲了过去。
但是厚实的襁褓被已经被拆得七零八落了。
“这是什么,里面的棉花呢,也自己长腿跑了吗。”
何老太支支吾吾的低下了头,“我不知道。”只要她说不知道,料村长苏家人也翻不出天来。
“你不知道?我看你就是太知道,一天天只知道算计来算计去的。”
何老太张嘴就开嚎,“我一个快半截入土的老婆子,自己都养不活你还让我养她,她爹娘是死绝了吗,你们可别逼我,信不信我一头撞死在你们面前。”
“撞,立刻撞。千凡,你看她要往哪里撞,你就往哪里钉钉子,保证让她死得透透的,省得半死不活在那当个磨人精。”
苏母也不是任人欺负的,把何敏往她被窝里一塞。
“这是你们老何家的事情,你们怎么闹都行,我眼不见心不烦,但你别想扯上我们老苏家,我们八竿子都找不着的关系,你觉得合适吗?”
何老太小声的嘀咕道:“怎么就不合适了,好歹苏清以前也是我儿媳妇。”
这下轮到程方奕不得劲了,从地上捡了个土喀拉就往床上扔,精准投中何老太的大脑门。
土块散落,掉在何老太刚刚清理好的被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