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为什么不闹了,全都归功于他偷听到的话。
原来廖国明去国营饭店打包了饭菜之后,就去他哥们水生家喝起酒来了。
却不知他正躲在水生儿子的房间里喝猪蹄汤。
听着廖国明言语里净是对梅花的不满,对他这个儿子的失望。
廖大海的心一节节的凉了下来。
还说好在小兰给他重新生了一个大胖小子,不然他这辈子的盼头都没有了。
小兰是他婶婶,他大伯的妻子,却给他爹生了孩子。
那一刻廖大海才醒悟,原来有没有梅花廖国明都会忘记他娘。
因为根本没放在心上,何来忘了一说。
“大海,我还想再喝一口。”
水生的儿子叫三筒,据说水生就因为少了一个三筒没能逆风翻盘,所以给他儿子起了这个名字弥补遗憾。
三筒盯着锅里的猪蹄汤,口水哗啦啦的流。
“不行,你已经喝了两口了,这些我还要带回家,走,我们去竹林里找个长竹筒。”
三筒也不贪心,擦了擦口水就起身了。
“那大海你以后有好吃的能不能像现在一样分我一点啊?”
“可以是可以,但如果以后我爹来找你爹,你要偷听他们说话,再把听到的告诉我。”
“好,我一定告诉你。”
“把窗户打开,我们从窗口爬出去。”
“为什么啊,走门不是更快吗?”
“你傻啊,走门不就被他们知道我们偷喝猪蹄汤了啊。”
“对哦,我忘了,大海你真聪明。”
事实上,廖大海只是不知道怎么面对廖国明而已。
他心里甚至萌生了不要这个爹的念头。
“吃饭,别问了,问了我也不会说,快吃,不然我奶那个狗鼻子就要寻着味过来了。”
在廖大海的催促下,梅花将碗里的猪蹄汤一饮而尽,很是不舍的舔了舔碗底。
廖大海莫名的心酸。
他想起他亲娘也经常这样。
就因为廖国明老是偏袒着他大伯一家,他跟他娘受尽了委屈。
他现在刺头的形象,有一大半都是拜他们所赐。
吃饱饭,廖大海很是自觉的收拾起了碗筷。
“你别回屋睡了,一身的酒气,别熏着我弟,你去我屋里睡。”
看到梅花要回屋,廖大海阻止道。
“别了吧,你爹还醉着呢,等下起夜摔了怎么办。”
“醉了又是残了,摔一下能疼到哪里去,听我的,去我屋睡,你要放心不下,我去你屋里守着他。”
梅花没再推搡,擦洗了一下身子就到廖大海屋里歇下了。
洗好碗筷的廖大海没有去屋里守着廖国明,而是用长板凳拼了个简易的床,在堂屋呼呼大睡了起来。
半夜廖国明就醒酒了。
下意识的摸向床头,没摸到熟悉的杯子。
“梅花。”
没人应他。
便想找火柴点灯,但他在家‘十指不沾阳春水’,压根不知道火柴在哪里。
只能压着嗓子的难受强撑到了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