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院子,瞬间只剩下二丫苏母跟黑爷三人了。
二丫苦笑了一声,“姥,你咋不问我跟萧元旭的事情呢,你不是说我们未满十八之前不能谈对象吗。”
“嗯,是我说的。”苏母躺在摇椅上,好不惬意,“但规矩不是死的,你要真看上他了,我定再多条条框框都没用啊,感情上的事,只有心死了才能劝动。”
“爷,你呢,你就没啥想问的吗?”
黑爷对于二丫来说,亦师亦友,很多事情二丫都会询问黑爷的意见。
“你要真不想跟他有进一步的关系,今天在派出所的时候大可以大大方方的拒绝,但你没有,你现在问我们,其实是想听到我们支持的声音,然后安心的去做这件事情,是吧。”
黑爷满是疤痕的脸上此刻全是对晚辈的慈爱。
“你既然问出口了,说明你心里有答案了。二丫,黑爷爷最器重的就是你,因为你是几个孩子里面性格最像我的,黑爷爷说这些话就是想让你遵从本心,不要像黑爷爷一样遗憾终生,惦念一个人几十年的滋味不好受啊。”
说完黑爷就背着手离开了。
“我去瞧瞧三丫饭做得怎么样了。”说完苏母也起身离开了,徒留二丫一人坐在院子里。
京城二三月的天是灰蒙蒙的天,院子的墙墙角角还有些没化完的雪,二丫拢了拢身上的大衣,望着远处出了神。
晚饭时,大家也没再提萧元旭的事情。
一家人热热闹闹吃完晚饭,给程方奕打去电话报平安。当然,萧元旭的事情并未告知。
是夜~漫长~
“嘶哈嘶哈——”美凤蹲坐在天桥底下,朝冻僵的手哈着气。
怨恨的火苗在她心里越烧越高。
同样生而为人,为什么有的人出生就在象牙塔。
她拼死老命买了回京的站票,辗转于各个有空隙坐的车厢中,而苏母那群讨厌的人却可以坐在卧铺车厢里吃香的喝辣的。她只能像见不得光的蝙蝠一样,躲在暗处看他们大快朵颐。同样两天两夜的路程,对她来说简直就是噩梦。
于是她紧紧的跟在苏母几人身后,她到要看看几人到底是什么样的家庭背景。
结果才出车站就听到一个红衣女人说苏母有福气,要请回家伺候着。不但如此,那群人都受到了邀请,她嫉妒极了。明明他们已经很富有了,为什么这种天上掉馅饼的事情还要落在他们头上。
不公平!太不公平了!
所以看到苏母一行人被公安带走的时候,她高兴坏了。打听了一番,得到管辖车站的派出所位置,她就马不停蹄的赶了过去。
但现实并不如她所期盼的那样。
红衣女人不是什么拐子,是他们的亲人,还有一个当公安的对象,看她那打扮就知道苏母家里多有钱了,最后她们还是被小汽车接走的。
她恨啊!
怀揣着怨恨的心,她回到了心心念念的家。
“哟,这不是老邱家的美凤嘛,你咋回来了啊,你娘不是说你在乡下嫁了吗?”
“切,八成是带着穷男人回家打秋风的。”
“哈哈,那也得有秋风打才行,家都没了,打的哪门子秋风。”
“嘘,她娘不让说,坏事了可别怪我。”
邻居们幸灾乐祸的嘴脸深深刺激着美凤。
“娘,我回来了。”美凤推开熟悉的家门,却发现住了一堆陌生面孔。“你们是谁啊?在我家干什么啊?出去出去,不然我报警抓你们了啊。”
正在吃饭的人也懵了,“你是谁啊?这是我家,要出去也是你出去吧。”
“怎么可能,这就是我家,不信你问外边的人,我跟她们当了十几年的邻居,她们可以作证这就是我家。”美凤大喊大叫着,“就是我家,那块镜子还是我买的呢。”
美凤冲到镜子面前,一把扯下,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美凤,美凤,别闹了,你爹娘她们早搬走了,房子早两年就卖给这一家人了。”看不下去的邻居告诉美凤真相。
“哈哈,真是我的好爹娘,让我在乡下嫁了,把彩礼寄回家,然后拍拍屁股就跑路了,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