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光耀嘴角抽搐。
一个个体户也敢这么跟他说话,看来是自己太久没出来活动了,大家都忘了京城还有他这么一号人了。
“我说大兄弟,我劝你呢,见好就收,有台阶就下,我现在能这么好声好气的跟你说话,并不代表我过一会也能这么好脾气。”
许光耀想要像以往一样拍下属的肩膀示威。
结果踮了半天脚发现根本够不到苏澈和程方奕的肩膀。
只能尴尬的拍了拍俩人的胳膊。
“我们就不呢?”
沉默许久的程方奕缓缓开口。
“哼,那只要我在许处长这位置一天,你们这厂子就别想办起来”,许光耀威胁道。
官威十足。
架子摆得高高的。
“那就试试,是你一个小小处长的面子大,还是我一个个体户的本事大。”
程方奕记起来眼前人是谁了。
许光耀,刘珍珠的男人,刘家的乘龙快婿。
靠着刘家的人脉跟资本,十多年了也才混到一个处长的位置。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是他岳父家故意打压,只有他这个当事人乐呵呵的奉承着各式各样的领导,妄想着有农奴翻身的那一天。
许光耀闻言眯着眼打量起了程方奕。
见到长得比自己高大,又比自己帅气的男人,许光耀脸色臭臭的。
呵呵了两声,继续放狠话。
“兄弟,你知道我岳父是谁不?”
程方奕没回答,直视着许光耀的眼睛。
许光耀继续说道,“我岳父,刘参军,上头那位身边的红人,你随便买份报纸,上面都会有我岳父的照片。算了,看你也不像是会看报纸的人,说不定字都不认识几个。
兄弟啊,听劝些,胳膊终究拧不过大腿,你一个个体户,本事再大也大不过上头那位,趁我现在还没发火,乖乖的夹尾巴走人。”
许光耀假模假样的劝说。
直接收获程方奕一个大白眼。
“无所谓,反正我有理,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能想拆别人家的围墙就拆,拆了,就得给我个说法。”
程方奕把玩着手中的石子,漫不经心的开口。
丝毫不把许光耀放在眼里。
这副油盐不进的模样把许光耀气到了。
原本找人来拆墙只是为了报‘夺厂子’之仇,现在是发自内心的想要搞砸程方奕的厂子。
“说法!真是好笑,在京城我就是说法。”
许光耀放完狠话,气呼呼的便要离开。
苏澈还想再理论一番,被程方奕拦住了。
“不用了,随他去,左右不过一只秋后的蚂蚱,蹦跶不起来了。”
刘家嘛,至始至终他都没放在眼里。
一群靠着左右逢源溜须拍马上位的人,迟早跌落原点。
“不行,我咽不下这口气。”
退一步蹬鼻子上脸,进一步得寸进尺。
谁还没点脾气了。
于是苏澈对着刚走出不远的许光耀大喊道:“许处长慢走,我现在就去你单位拿赔偿金哈,另外我会转告那些工人的,你身上就带了四五十块钱,要去国营饭店吃饭用,等下次再给他们结工钱。”
说完苏澈还加了一句,“走吧,得早点去,不然下班了咱们拿不到。”
程方奕接话,“嗯,是要快点去,咱们许处长可不是天天有这么好脾气的,万一下次不想给了怎么办,那不就白白损失了吗。”
“走走走,晚了就没了。”
二人话音刚落,那些原本还踌躇不前的工人哗一下将快上车的许处长围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