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编家具厂渐入正轨。
苏清也招到了人。
一个是年纪稍长的阿姨,刚从工厂会计的位置退下来。
一个是在校的大学生,空闲时间来兼职。
她终于不用天天去店里了。
空出来的时间,苏清全身心投入到服装店中。
画设计图,裁布料,买缝纫机……
短短一个月,已经初具规模。
这天,苏清又拉了一车的布料回来。
路过几个大爷的时候,听到了熟悉了远山镇口音。
苏清还愣怔了一下。
“真奇怪,明明这是在京城,难不成是思乡了。”
苏清甩甩脑袋,想要抛出杂念。
熟悉的口音再一次响起。
“就是这个地址呀,老大哥你再帮我好好看一下。是姓苏的一户人家,女主人叫苏清,你知道不?听不懂,怎么会听不懂啊,我说的就是国语啊。”
听到自己的名字,苏清立马停车拉手刹。
三轮车咯吱的刹车声又长又刺耳,吸引了不少人的视线。
“小清?”
“嗯?”
苏清望着眼前的老头疑惑着。
她貌似没有什么忘年交吧!
“是我呀,村长。”
苏清这才恍然大悟。
“村长,你……你……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明明才离开水乡村几个月,怎么感觉村长像是老了十几岁一样。
“唉,说来话长,小清啊,这回来京城可能要麻烦你一阵子了,你婶子病了,我带她去镇上,去省城,都看过了,医生都说治不了,让我有条件的话,带来京城瞧瞧。”
村长伸手去摸腰侧的烟枪。
想到自己已经戒了好一阵了,又默默把手放下了。
“医生有说啥病吗?”
“省城的医生说,你婶子的胃里长了颗瘤子,需要动刀子割下来,但他们那没人做的来,不然,我也不想大老远的跑来麻烦你,小清啊,叔是真的走投无路了。”
为村民操心了大半辈子的村长,此时像个孩子般,蜷缩在墙角下。
浑身都散发着无助的气息。
苏清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这么折腾人的瘤子,怕不是恶性的吧。
但苏清面上没表现出来。
“叔,你说这话就见外了哈,有啥麻不麻烦的,当初要不是你帮衬,我指不定早被何家人蹉跎没了。
你快起来,这个忙我肯定帮,我把东西放好,就带你跟婶子去医院。不对,婶子呢,婶子在哪?”
“你婶子早上肚子又疼了,我就没让她出来,她现在在招待所里。”
“那你先来家里坐会,我先把东西卸了。”
苏清接过村长身上的行李,领着他往家里走去。
“村长你吃过饭了吗?”
“吃过了。”
村长不好意思说没吃,站得离饭桌远远的。
“再吃点吧,早饭做多了,不吃就要浪费了。”
苏清盛了一大碗稀饭给村长。
“家里没饭盒了,我给婶子拿点馒头包子吧。”
村长犹豫再三还是收下了,顺手就将温温的包子揣进了衣服里。
看出村长焦急的神色,苏清没嚼几下就咽了下去,差点没把自己噎死。
“走吧村长。”
匆匆放下碗筷,苏清锁好门,骑着小三轮,带着村长来到了他所说的招待所。
招待所很陈旧,应该是居民楼改造的。
走上楼梯,还会有咯吱咯吱的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