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体滑坡的太突然,迟瑶还没来得及吃午饭跟着大家一路逃亡,快到旅馆又晕了过去。
从中午到后半夜,迟瑶只喝了几口水,滴米未沾。
裴景出去,几分钟后端了一碗白粥进来。
迟瑶看着寡淡到连一点油水都没有的白粥,撇撇嘴,但还是乖乖喝完了一碗。
真的好饿,她觉得自己可以吞下一头牛。
等她喝完,裴景把碗放到一边,拿纸巾替她擦了擦嘴,又轻捏住她撅起的嘴。
“给你挂个油瓶?”
迟瑶被捏住嘴还要努力出声:“想吃谢肉表,fo锅,烤又,fong烧排骨……”
她吐字模糊又喋喋不休,却充满活力。
裴景松开手,低头亲在她唇上。
迟瑶的声音戛然而止,不解眨眨眼。
裴景神情放松,说:“等回去了,我们就去吃。”
吃多少都可以,只要她永远在他身边。
迟瑶微愕,勉为其难道:“好吧。”
连她自己都不确定那是不是梦,但裴景好像比她更加敏锐于发生了什么。
她伸出一根手指,吧唧吧唧嘴道:“想再喝一碗,想加一点点糖,可以吗?”
裴景摸摸她的头,拿着碗又出去了。
拿过来的粥果然多了一丝丝甜味,迟瑶捧着碗喜滋滋地喝着。
等她喝完,裴景拿过碗放好,洗了手上床,坐在她旁边搂着她,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缠绕着她的头发。
即便裴景已经在努力做出改变,但他话还是少。
迟瑶靠在他怀里昏昏欲睡,小手抓着他的衣摆,听着他的心跳声一下重过一下。
窗外的世界风雨交加房间里陷入一片静谧,朦胧的光笼罩在床头,狭窄的床上两个人依偎在一起,感受着彼此的体温。
闷雷一声,迟瑶突然被吓醒,抬头发现裴景在盯着她,似乎看了很久。
“怎么了?”
裴景摇头,问她:“被雷吓醒了?
他伸手想替她捂住耳朵,“还要不要再睡一会?”
迟瑶摇头,彻底清醒过来,伸手拉住他的手,有些担忧:“裴景,你怎么了?”
即便他的情绪总是很少,迟瑶在他身边久了,还是能察觉出一些。
比如此刻,他就很不对劲,情绪压抑着像马上就要崩塌的大楼。
他似乎很久没眨眼,眼眶泛红,不是要落泪就是要瞎了。
迟瑶觉得他再盯下去估计就真的瞎了。
她手覆在他眼皮上,轻轻向下扫,想合上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