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洛站在陈王身后认真地听着冯六供诉,待听冯六讲了整件事的经过,不可置信的张大了嘴。他也想过无数村子被屠的缘由,可是怎么也没有想到真相竟是这么的简单,这么的不可思议。一时间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又想到场合,闭上了嘴。伸手使劲揉了揉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陈王、杨仪、燕云飞几人也都感到不可思议,屠杀一个村子竟是因为这个,为了抓一个逃跑的女子就屠杀了一个村子八十二口人,这、这......这会儿真的不知道用什么语言来形容。丧心病狂,毫无人性,还是目无王法肆无忌惮。陈王的脸色阴沉的能滴下水来,眼中的怒火隐隐欲发。
周文泽好一会没有说话,像是要平复下激荡的心情。一时间大堂里一下子安静下来,跪在地上的冯六心像是随时要爆炸,每呼吸一口都感觉吃力,以头触地,一动也不敢动。
就在冯六感觉自己马上要窒息的时候,周文泽开口了,“你说的可都是真的?你在现场?”
“小人说的句句属实,小的那天一直跟在少馆主身边。”
“那个女子抓回来之后呢?”
“回来之后打了一顿,就关到到了庄子里。第二天少馆主就把那里的人都带走了。”
“哎,目无王法,滥杀无辜,无恶不作。真的是胆大包天。让他在供状上画押。”
待冯六在书吏拿过来的供状上按好了手印,周文泽伸手接过,看向了陈王。
陈王清了清嗓子,‘咳’,对着冯六道:“冯六,县衙的高县令同你家馆主是什么关系?你可知道?”
冯六不知道问话的是什么官,就在这大堂上坐着,他怎么敢不答,“小的实在是不知。小的在武馆从没见过高县令来过,只是......”
“只是什么,还不从实招来。”
“只是乔师爷偶尔会来武馆找馆主,不过他们说什么小的不知道。小的平常都跟着少馆主,馆主的事小的知道不多。”
陈王思虑了一会,又开口道:“这些年来,天赐山里老牛背有一伙土匪时常兴风作浪,不时下山劫掠,你可知道?”
“小的知道,这事整个上原府的人都知道。”
“可据我得到的消息,这事另有隐情。你说说,这事同镇远武馆可有关联?”
“这事、这事小的不知啊。”冯六结巴的说完,头又使劲的向下低了低,像是要钻进地里。
“哼,自找苦吃。”见他话语中犹豫不定,陈王对下面的兵卒使了个眼色。
两个兵卒走上前,一个扯着冯六的衣服堵住他的嘴,另一个带鞘的腰刀狠狠地砸在他的腿上,冯六的一声惨叫被闷在嘴里,只发出‘呜呜’的哀嚎声,身体直直的绷起,又重重摔在地上,用力的想翻动身体,可兵卒死死地按住他,叫他动弹不得。又是重重的两下,兵卒才放开了冯六。冯六立马瘫倒在地上,鼻涕、眼泪弄的一脸,因为疼痛,脸都皱到了一起,张大了嘴,可是又不敢大声叫喊,咬住衣袖,闷声惨叫。
“不见棺材不落泪,再敢说谎,打断你的双腿,说。”陈王不为所动,开口道。
“是,是,小人说。”冯六用衣袖抹了抹脸,“这位大人,小人不会武功,有些时候少馆主做事不带我。不过我听少馆主无意中说过,好像是...好像是馆主和少馆主他们也带人出去做过抢劫商队的事,都是打着老牛背燕匪的旗号,少馆主说的时候还很得意。我只是听少馆主说过,没有见过,小的说的是真的,求大人开恩。”
陈王身后的燕云飞在陈王问话的时候就屏住了呼吸,生怕漏听,待冯六说完,双手攥的‘咯咯’作响,双目圆睁,恨不得上去一剑结果了这厮,长长吐出口气,暂时压下了怒火。
陈王点了点头,道:“你说的属实?你听过几次?”
“属实,小额不敢说谎。小的不记得几次了,都是少馆主无意中说的,小的当时也没有在意。”
陈王想了一会,站起身来,对着周文泽说道:“麻烦周主事了,问完冯六,抓来的人都要问上一遍,看看有没有什么发现。县令被毒杀,不管怎么样,都要找出凶手。县衙无主,要赶紧上报上原府,还要出公文,抓捕冯文和乔师爷,抓住他们,怕是一切都清楚了。明日还要安排那些孩子回家,事多且繁杂,能者多劳,这里就交给你了。”说完就转身出了大堂。
“看来你们的事都有了着落,杨洛村子的事应该就是那样了,燕云飞的事照现在看来也跟武馆脱不了关系,抓住冯文,就会水落石出。哎,想不到啊,拔出萝卜带出泥,一县之地,糜烂至此。”这短短的半夜时间,打破了陈王以往的认知,理想和现实总是那么相悖。
几人就坐在了后面的屋子里,陈王叫人弄来些茶水、糕点,垫吧了下肚子,等着前面的消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