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弹罢,杨洛沉浸在琴声中,久久没有缓过神来。良久,才睁开眼睛,叹声道:“书玉姐,杨洛不通音律,不过今日听到姐姐的琴声,却让我叹为观止。书上说音律可传达情感,我以前也听别人弹过,不以为然。今日之后,我却深以为然,我似乎能听到书玉姐的心声。书玉姐弹得实在是太好了,我现在脑中还满是刚才的琴声。”
夏书玉嘴角上挑,笑容浮现在了脸上,情郎的夸奖让她满心喜悦。站起身来,揉了揉双手,娇声道:“哪有你说的那么好,你是没听过弹琴大家的琴声,不然你就不会这么说了。你要不要学,我教你。”夏书玉突然问道。
杨洛一愣,指着自己道:“我?我能学的会,再说,我学弹琴做什么,听书玉姐弹就好了。”
“怎么没用,你没听过吗,君子六艺,可是有琴艺一项。一些大商贾或是真的、或是为了装腔作势,可就喜欢这些文雅的玩意。你要是懂了,到时候同他们谈话不时有了谈资。哪有没用的本事,只有学不好的本领。”
杨洛想了想,笑着道:“好,那就麻烦书玉姐了,你别嫌我手笨就好。”说完,站起身来,来到夏书玉的位子坐下。
两人一个教,一个学,免不得频繁接触,肌肤触碰。夏书玉心神不定,几次都说错了。杨洛也是如此,一个娇媚的佳人在自己耳畔吐气如兰,淡淡的香气不断袭来,杨洛不由的有些心猿意马。
心中暗自告诫自己不能轻薄佳人,暗中掐了几次自己大腿,才稳住了心神。不过却是不断的出错,也就是夏书玉面对情郎,发不出脾气,要是平时教琴的学生,免不得一顿训斥。
两人郎情妾意,再加上学琴免不得耳鬓厮磨,杨洛的琴艺没学多少,关系倒是亲近的更多。现在夏书玉对杨洛偶尔抓住自己玉手不再那么敏感了,次数多了,也就慢慢习惯了。
到了中午,杨洛不顾夏书玉的阻拦,进了厨房,帮着夏书玉做了一顿色香味俱全的饭菜。饭后两人又坐在那说了一阵体己话,杨洛才恋恋不舍的离开。
这会正值太阳高照,刚吃过饭不久的身上暖暖的,慢悠悠的走过那所院子时,周围已经没有了议论的人群。杨洛眼光瞥了瞥,地上那几滩已经渗入地下的暗色血液印记还在。杨洛没有停步,直接继续向前走。
这时,一个声音响起:“请留步。”紧接着脚步声向这边走来。
杨洛诧异的停住,左右看了看,见没人又转过头,看向身后,只见两个人从院中走出,向杨洛走来。两人都是一副官差的打扮,穿着衙役的衣服,腰中挎着腰刀。
在威远镇,杨洛同县衙官差打过交道。认出两人的装扮就是府衙中的捕快,当先那人似乎职位高一点,应该是位捕头。心中微动,想必这两人在这就是为了这块的案子,不知为何叫住自己,难道是自己有什么纰漏?或是刚才的表现让他们有所怀疑?
脑中飞速回想刚才的动作,想到也没什么不妥。心中安定了一点,抱拳道:“两位官爷,可是叫我?”
两人来到杨洛近前,当前之人三十多岁,身材壮硕,脸上连鬓胡子做了修理,并不凌乱,身上的官衣也是工整干净,站姿笔挺,看起来这是一个做事认真的捕头。他身后那个捕快年轻的多,看上去二十多岁,衣着、神态都与身前的捕头十分相似,看样子是特意模仿。
当先的捕头脸上带着浅笑,道:“这位小哥,你这是从哪来,去哪,为何在这里?还请如实说来,这里有案子发生,例行问话,还请海涵。”
杨洛忙道:“可是这里死了三个人那事?”
“哦,你知道,你可是住附近?为何那会走访没见过你。”捕头眼神犀利,直直盯着杨洛,看着杨洛脸色变化。
杨洛苦笑道:“这位差官,在下叫杨洛,早晨打着路过去访友,朋友家住前面河边那。今早路过的时候见这里围了一群人,便好事上前听了一会,知晓这里发生了凶案。我住甜水巷,在那开了家店,叫广聚阁。”
两人都认真的听着杨洛回话,观察着杨洛表情。本来上午在这四周走访了一圈,没什么发现。这捕头不甘心,留在院中暗中观察,守株待兔,看看能不能有所发现。这块靠边,有些偏,加上附近人都知道这里死了人晦气,没人从这走。两人也是毫无所得,正想着回府衙,没想到见杨洛路过,便上前询问一番,也不是真的怀疑,只是职业敏感,瞎猫碰死耗子的心思罢了。
听闻杨洛的话,后面的年轻人上前低声在捕头耳边说了几句,捕头听后点点头,脸上又露出了一丝微笑,道:“我姓余,是府衙的捕头,负责这个案子。见小兄弟从这路过,便例行询问一番,还望莫要见怪。小兄弟年纪轻轻,就有如此作为,恐非凡人啊。”
杨洛也是带着笑容回道:“余捕头为公事不辞辛劳,是我等城中百姓之福。至于小店,都是家中人帮衬,在下只是历练一番罢了,当不得余大人夸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