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我们得想个办法压制一下齐王。不然的话让那些个武夫看到了希望,怕是反弹更甚。”开口的正是那户部尚书严正弘的嫡子严同和。
“压制、怎么压制!是父皇下的旨意让老二回来述职,我难道假传圣旨半路截他回去不成。没想到啊,老二他从小就喜欢舞刀弄枪,还总是说志在疆场,不在朝堂。现在都要同我争位子了,呵呵......”说完就是一阵冷笑,瘆人的很。
别看太子喜文,手段可是相当毒辣。这太子府里的下人被他打死的每年都有几个。不过这是太子府,打死了也就打死了。
旁边围坐着十来个人,几乎都是各个府里的嫡子。现在靠得近一点,将来就有可能官做得大一点。在座的莫不是当朝官员的公子,近水楼台先得月,如果将来太子登基,这些人可都是他的近臣。
“殿下,齐王喜武,兵部也吹嘘他统兵如神。上原府是直面北魏的最前沿,虽无大仗,可小冲突不断,我楚国败多胜少。可以以此借口上奏陛下,调齐王前去统兵,则可牵制齐王。若胜,自然不会轻易叫齐王回朝,若败,则可打击齐王一方士气,有利而无害。”说话的乃是今年的新科状元吕良。
吕良二十有六,出身江南吕家,也是一个诗书世家。吕良长的风度翩翩,一表人才。其科考只是第三名,因殿试时受到皇帝喜爱,特朱笔钦点定为状元。
吕良供职于翰林院,那是个最最清贵的地方。不过终究还是投入太子一党,颇受太子重用。
“哦,”一语惊醒梦中人,太子的眼睛亮了起来,笑着点头道:“你这主意不错,说的好。不愧是状元之才,压不如捧,终有一天叫他摔下来。”
“王爷过奖了,这时下官的本分。”
太子这回面色晴朗了起来,抿了口茶,又道:“不过眼下二弟回来已是定局,就不要无用的尝试了。议一议齐王回来后应该如何应对吧。”
在座的都不是普通人,在耳濡目染之下对官场的勾心斗角并不陌生,若说让他们出个好注意或许有些难度,可若是要他们想个整人的办法,倒是都能说出个一二来。
太子一方挖空心思的想给齐王回京制造麻烦,齐王一方的众人也是齐聚一堂。齐王不在京,一干人等平日里没有主心骨,一直被太子党压制的抬不起头。
齐王要回京,这让大家看到了希望,欢欣鼓舞,颇有一些迫不及待的架势。消息传来后,一干人就常常聚在兵部尚书陈元海府中,一个个兴高采烈,总算是看到了希望。
“永宁侯,王爷可有信息传回,他大概什么时候能回京。眼下太子一方咄咄逼人,我等现在是举步维艰啊。”陈元海作为兵部尚书,最为憋屈。兵部的奏本大多是搁置,没几个通过的。边军饷银可是欠了快四个月没发了,这样下去,军队哪还有战力可言。
陈元海为此事绞尽脑汁,可户部就说没钱。今日若不是皇上从内库拨了十万两,他气得都想动手了。可十万两够干什么的,塞牙缝都不够。
“昨日我去了王府,王妃同我说了。现在边军多月未发粮饷,军心不稳,王爷要安好军心才好回京。依我看来,怎么也得个把月。陈大人放心,现在皇上知道了边军粮饷的事,边军之重,皇上想必心里清楚,不会拖太久的。”说话的是永宁侯柴宣,也是齐王的岳丈。
柴宣乃是军中宿将,军功封侯,在军中声望不低。近年来闲在家中,不够因为女婿齐王有望夺鼎,柴宣也出来为其助力。现在他是侯爷,若是大事成了,那他可是国丈,地位比现在可要尊崇多了。
陈元海摇头苦笑道:“不单单是军饷,北地苦寒,边军冬装只发了一成。近年来虽未有大的战事,可小冲突未断,有些边军军械早就该换了,这已经拖了几年了。侯爷出身军伍,该知道这样的话边军还能有多少战力可言,若真的北魏袭来,可是会出大事的,到时候我怕是人头难保啊。”
“情况如此严重了吗?皇上可知?”
“我上过多次奏章,皇上怎能不知,可.......哎。”虽是一路人,可这种背后议君的事还是不要给人以口实才好,陈元海笑容苦涩,也不知道是为了楚国担忧,还是自己前途哀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