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今小心踏上回廊,往那杂物间方向快步而去。
“你!”
一道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燕今的心头重重一声咯噔。
燕安茹!
一万句粗口都不足以形容她此刻的心情,就是踩狗屎也没有踩的这么准的。
四周无人,再走,便明显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她只好停下步子,缓缓转过身来。
“哪来的?你这装扮不是薛府的下人吧。”
声音里,满是怀疑。
燕今低垂着脑袋,恭敬回道,“回小姐的话,小的是今日来给二小姐请平安脉的大夫,因为三急,一时走岔了路,才会来到此地,冲撞了小姐,还请小姐恕罪。”
“给薛娉婷请平安脉?”燕安茹的声腔明显变了味,不屑,甚至还有一丝隐隐的轻鄙,“庶出就是庶出,连个请平安脉的大夫都是外头随便找的棒槌。”
脚步声往她这边徐徐而来,“既然撞上了我,便替我办件事,办好了,薛娉婷给你多少的诊金,我给你双倍。”
燕今将脑袋垂的更低了,惶恐道,“小的不敢,小姐有何吩咐,尽管交代便是。”
一瓶白色的瓷药落在了她眼前,燕今迟疑了半瞬,还是接了过来。
“前面直走,第三间房,进去之后,将这药放在茶盏里。”
抓着瓶子的手微不可查地收紧了几分,“小姐,那是贵人们住的地方,小的不敢。”
燕安茹低低笑起来,一双手压在她肩膀上,声音低沉透着诡异,“怕什么,现在所有人都在前厅参加宴会,房内没有人,只要你放了药,出来我便给你一百两,够你大半辈子的诊金了。”
“如果你不去也可以……”
燕安茹慢条斯理地从头上拔下一支一看便知造价不菲的玉簪,当着她的面砸在了地上,清脆的碎响,有一块甚至溅到了她脚边。
“你一个小小的大夫,居然在薛太师大寿当日,趁着众人不备,公然偷窃官家小姐的东西,被本小姐抓获之后,还意图销赃,你觉得这个由头,够不够送你进沼牢?”
手,狠狠捏紧。
燕安茹是什么货色她太清楚,那间房是谁住的她不知道,但绝对不会是普通人。
所有人都在前厅参加宴会,独独她一人来到这空荡荡的南苑,非奸即盗。
如今,她去是必死无疑,不去,也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