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盛平这会儿反应上来了,立刻上赶着讨好,“好说好说,少将军,我府中备有美酒佳肴,还请尊驾过府小叙,也好让下官进进地主之谊。”
“过府就不必了,我瞧着江大人这身狐皮大氅甚是暖和……”
“啊!!”江盛平陡然反应过来,顾不得这副老骨头,三下五除二解了下来,忍着哆嗦恭敬呈在手中,“少将军不嫌弃的话,便拿着穿吧。”
“贾奎。”
“唉,在呢。”在旁正看的津津有味的贾奎高声应道。
“你穿。”
贾奎愣了愣眼,“可是少将军我不冷啊。”
他生的虎背熊腰,皮子厚,再冷的天对他来说,两件长衫便够了,裹这种华而不实的大氅,那都是娇小姐贵公子才会做的。
“你冷。”薛子印平静地看着他。
贾奎愣了愣,心领神会了这句不要你觉得只要我觉得的‘你冷’,立刻就接了过来,随手往身上一套,乐滋滋道,“别说,还真暖和。”
江盛平的脸色青成一片,不知道是冻的还是憋的。
薛子印视若无睹地绕过他,往回走。
六具尸体被搬回来时,容煜便站在棚屋之外。
薛子印往后指了指道,“瞧瞧吧,全是死于利剑之下,手法之快,一刀毙命。”
容煜与胡锐交过手,知道他的身手神似鬼魅,这样又快有准的剑法,只有他能做到。
“主子,这胡锐躲在庆城果然不是单纯的藏身于此。”
薛子印听出画外音,“你们是不是查到什么?”
“绿江下捞出的尸体不是第一次了,我来此地几日,已有三回。”
三回!
贾奎瞪大眼,当即大爆粗口,“老子刚刚应该拧断了那一无是处的老匹夫脖子。”
秋森道,“急什么,全是这伙匪徒,没有百姓。”
贾奎这才熄了熄火气,但仍不解气道,“这般无作为,今日便是寻常百姓,他也照样查不出。”
薛子印看向容煜,眉头紧锁,“所以,你的意思是,这些人全是胡锐杀的?他藏身此处并非只是为了躲避朝堂,也不是单纯的杀人?”
容煜点头,“他应当在找什么人,或者什么东西,而他要找的人或者东西便在这伙匪徒手中,若不然便是这伙匪徒当中有人知道胡锐要找东西的线索。”
“他一个亡命之徒,还能找什么?”
“啊满曾说过,胡锐身边带着一个跟我患有一样寒症的女孩,你能想象一个杀人如麻的刽子手,却对一个小女孩倍加照顾,细心守护吗?”
“的确蹊跷。”薛子印稍一沉吟,猛然抬头,“你说,他要找的东西可能和那女孩的寒疾有关?”
“确有可能。”容煜道,“所以无论如何,一定要将他抓到。”
话才落音,一枚石子闪电般穿破棚屋,几乎在瞬间,容煜手中的骨鞭已经甩了出去。
薛子印同样反应飞快,跃步起身,眨眼间,已经飞身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