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息怒。”他扑通一声用力跪了下去,连连叩头,“求太后息怒,凤体要紧啊。”
太后面色铁青,拐杖敲的青石板地面几乎断裂,“还不将人带出来,是不是要哀家这把老骨头也搭上了才肯放人?”
“母后,您息怒……”形式不由人,天昭帝便是再咬牙切齿,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他是个帝王,却在群臣面前受这样的耻辱,拇指上的玉扳指险些被抠断,半晌,他极慢地深吸了口气,“白安,进去带人出来。”
白安连连点头,“是,老奴这便去。”
一向稳重人精似的老太监也急的打了踉跄,慌不择路地往偏殿内奔去。
“啊今那孩子本是煜儿的王妃,其中出了诸多波折,好在最后两人还是走到了一起。”太后沉了口气,没有去看天昭帝黑的能滴出墨汁的脸色,继续道,“今日哀家便做主,本月二十五号是黄道吉日,两人重新完婚。”
今日是十五,二十五号的话便只剩下十日了。
太后快刀斩乱麻的雷霆之速,简直叫天昭帝措手不及。
她太了解自己的儿子了,若不给燕今定落名分,他必定千方百计也要将人弄回来,后患无穷。
对裳儿的执念,已经让他的心里彻底扭曲,那整个后宫的女人便是明证。
还有那吟梅园,穷奢极侈,里头的稀品梅花加起来的价值已经远远超过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
天昭帝五内沸腾,险些控制不住,他黑沉沉的目光扫向一直不言不语的容煜,满目冷嘲和满心恨不能当场活剐了容煜的怒意。
原来被他藏得这般深的女子便是燕今,如今出其不意将薛太师带回来将他一军。
借了薛太师和太后的手,让自己赢了满盘。
好,好的很!
“皇帝可有异议?”太后看向她,虽是征求意见,但神色却满是不容抗拒的冷厉。
天昭帝胸口起伏,许久才平了平,拱手道,“儿子没有异议,全听母后安排。”
“礼部!”
礼部尚书是个矮胖圆,听到叫唤,哆嗦着站出来,“微臣在。”
“燕大小姐和老四的婚事,着皇子规格隆重去操办,不可丝毫马虎。”
“微臣遵旨。”
好好的喜事却有扮丧事的感觉,上一回有这种感觉的还是薛小姐和二殿下的婚事。
礼部尚书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他这尚书也太难了。